时衍一走,陆誉和叶既承两人心有灵犀般的同时呼了口气,两个大男人同时被威慑到的情况恐怕也就只有在时衍这才体会的到。
有些话确实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说,时衍和叶既承对陆誉谈恋爱的事也是知根知底的,做兄弟的也不能太多管闲事,多半时间时衍和叶既承对陆誉这放荡成性的姿态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誉特意选了个人烟稀少的位置,离暮色不远处就是个江边步道,这个点也没什么人在那,谈心什么的,倒是大大的降低了陆誉的羞耻心-
等人晃过神,面前的桌子上早已摆满了色泽鲜艳的美食,宋绾离疑惑的发问:“不是说在陆誉的派对吗?怎么又来吃东西了?”
原来是找个借口让她吃东西呢,宋绾离听到“运动”这两个字明显脸上的红晕重了些。
这家日料的口感确实不错,豚骨面的汤底浓郁清香,手握寿司又爽滑又粘腻,宋绾离一边感叹着美食的治愈力一边又对即将到来的见家长感到紧张。
宋绾离如实以对:“我第一次以这种身份去见长辈,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只能是你宋绾离,不管什么身份都是你自己,你就是我要的。”
说话间,宋绾离的眼眶不自觉的有些红润,也不怎么的,听到这番话她第一感竟然是想哭。
“好,我知道了。”
回到映月阁,宋绾离见到这些熟悉的文物却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明明已离开半月之余,这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昨日才见。
一切都还是她熟悉的样子,宋绾离故作冷静的问他:“那天,你为什么不挽留我?”
宋绾离第一次见他这般委屈,她本来就软的心被他这么一说都要化了不成。
见好就收的时衍很快狐狸尾巴又翘上了天。
若有似无的雏菊香萦绕身旁,客厅留下时衍一人的身影,这一刻,他倒是觉得这像极了家的模样。
办公区工位处暂时还是空无一人,宋绾离看了眼手机发现送餐人员的距离不到100米,又小跑到美协的门口去等。
宋绾离取到早餐后又立刻跑回了办公室,将每个人的早餐摆放好在桌面,她上次就听秦诗诗说过,谈栀刚毕业一小姑娘,工作忙起来早餐中餐晚餐管一顿吃,这样下去也不太好,容易得胃病。
宋绾离吃完自己的那份,忙不迭的开始看了眼下个季度圣托斯的画作预选集,刚好这位画家的风格是她比较熟悉的,水彩和水墨的交融画法,虽然国内大多以传统山水画为基本,但圣托斯另辟蹊径,以动物为基础,以水墨的方式将它们姿态尽数展现,再以水彩加以修饰。[1]
宋绾离对圣托斯本人的背景调查做得还算详尽,但圣托斯本人常年寄居伦敦,受访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对于这次申请,老实说宋绾离的把握并不大。
办公室里来了个人影,谈栀一直是最先到的,今天也不例外,她个子瘦瘦高高的,平日里戴着一副黑色眼镜,看起来很斯文恬静的一个小女生。
宋绾离意识到谈栀和自己打招呼后,仰起头循着脚步声往她那的方向回话:“小谈,今天我给大家准备三明治和热咖啡,听小秦说,你平常赶公交来不及买早餐,以后我可以帮你带一份,不然年纪这么小,胃别伤着了。”
谈栀对职场生活其实还是有些恐惧的,大学四年她几乎前三年投递的岗位都是大厂,可卷上加卷的工作还不是最压迫她的,职级分明的公司管理制度对员工的影响很大,leader被叫成老板,同事都是卑微打工人,团队合作纠纷容易引爆同事关系,所以大四毕业后谈栀一心只考事业编制,吃个铁饭碗,钱少还不用多出力,同事少事也少。
办公室里还没有其他人,宋绾离回答的也很诚恳,“没事啊,我先生他每天会帮我准备早餐,和他说一下的事。”只不过她撒了个小小的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