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芮平回答完这个问题后，疯妹就一直没有再说话。她走路一点都不老实。一会儿蹦，一会儿跳的。有时候还会被其他的事物吸引，比如看到一朵长得奇奇怪怪的花，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戳中笑点，发出嘻的一声。芮平都担心她忘记要带她去医院的事情了。

芮平不紧不慢的吊在她的后面。疯妹大概是想要给她点厉害瞧瞧，总是找那种不大正常的路。或者说压根就不能算是路。

她们绕开小树林，就能见到许多高高耸立的建筑，还有热热闹闹的商业街，旁边还有低矮错落的居民楼。芮平总觉得自己可能出了学校，因为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座热闹的小镇。

“学妹想要，给你这个数！”这人刚伸出一只手掌。疯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你能帮我把身后的人拦住，我就买你的东西。”

这次回她的反倒是个卖机械手臂的男生，他声音异常洪亮：“机甲学院啊！”

疯妹看到芮平追上来，撒开腿就跑。

芮平摇头：“她不会买的。”她倒是想买，但是又不确定这个男生靠不靠谱。

“这次就不行吗？”他刚说完，面前的女生也跑不见了。

疯妹被她挡住去路，扭头想要跑，接着被芮平一手抓住手腕摁在墙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芮平：“我都说了，我不喜欢……”

芮平眉头微拧：“……谁？”

芮平看了她一眼，松开手。她扭头就想要走，就不该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芮平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想着应该再去找谁问一问，反正这边人也多……

疯妹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转过一条街就到了。真的！”

芮平：“没有。”

芮平站住，她一拳擦过疯妹的颈侧，砸在墙上，她身高正好高疯妹半个头，这个时候逆着光垂下头看着疯妹：“……你觉得呢？”

疯妹呆呆的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接着侧过头看向一旁深深凹进去的拳印。她伸出手在上面比划了一下，接着捧着脸花痴了一会儿：“她好棒啊……”

总不会再来一个疯妹吧？

前台把那些单子收了起来，还劝她：“多好，没病还来给你创造业绩，随便让他们做几个检查，你这个月绩效就稳了。”

见她要生气，前台忙不迭的求饶：“好好好，我就是随便说说，这些人怎么样，还是老规矩？”

她扭头想要走，然后跟站在原地的芮平对上视线。

芮平脸上呆了一下：“啊？”

芮平点了点头。那个女医生又踏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经过她的时候，扔出去一句：“我在二楼等你。”

“我……”她还没有说完，前台的老阿姨就笑道：“知道，知道。我刚刚都在旁边听着了，你别看刘医生看着年轻，其实她本事大着哩，她在我们这个有个外号叫做人体测量仪，有病没病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惜大家总是以貌取人……”她说着伸手拿过芮平的校园卡。

芮平想了想：“我拿到我们老师给我特批的资格，说可以医疗费全免。”

芮平呆了呆。

芮平点了点头。

她又拿出一台笨重的充值机：“而且就算学校给你免了费用，很多东西也不是说你就不用花钱买了，以后多得是要花钱的呢。卡里面没钱，走不动道啊。我这里正好有充值机，要充吗？”

她点了点头，上楼的时候还差点踏错楼梯摔倒。

她上了楼梯，大厅外头又进来人，几个男生勾肩搭背的，进来就哀呼：“哎呦哎哟……”

刘艳霞的门没关，她正单手把脑袋后面的头发束起来，见到芮平走进来，用嘴叼起手腕上的橡皮筋，一边扎头发一边道：“正好，看到桌上的单子没有，拿着去三楼，先做一套检查，做完再下来找我。”

芮平的脸上有种被拆穿的窘迫，她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单子，虽然心里面没底，但仍旧还是忍不住问出那个最关心的问题：“医生，我没事吧？”

·芮平去三楼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塔维斯。

塔维斯望着她：“那你为什么不走呢？”

她把单子交给三楼坐在桌子面前打连连看的医生，那医生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自己先进去躺着，躺五分钟。”

【我再等等，等到我忍无可忍的时候。】

哪怕明知道很可能会被骗，但是只要别人有一分的可能不是，她就不忍心先去破坏这一切。

芮平想了想，狠了狠心道：【真要骗了我，我就把这家黑心医院给拆了！】

这个时候，外面的那个医生走了进来，刷刷的在单子上龙飞蛇舞的写了几个人，把单子给她：“好了。”

这个时候才回答塔维斯。

塔维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堵在办公室的门口，因为块头都不小，本就不大的办公室感觉一下子就变得拥挤起来。

刘艳霞气得胸口不断地起伏，这个动作让那些男生更兴奋了起来。他们好像想要更凑近一点，这时候外面有其他的医生走过来，想要过来劝。

“不挂号就不能看了吗？医生不都是应该救死扶伤的吗？难不成要见死不救？”男生胡搅蛮缠：“而且说刘医生有病人，我怎么没有看到，病人在哪呢？不就是不想给我们治吗？”

“你不看看，怎么知道治不了。”那男生听到她说话，反倒笑得更开心了，他挺起胸膛想要去撞刘艳霞：“你看看，你仔细看。”

一开始，旁边的医生站在门外头，并不敢靠太近，只是弱弱的劝：“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芮平一手扯住前面那个男生的后衣领，他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视线就矮了下去，芮平左右一看，拉开刘艳霞办公室的窗户，就把这个男生丢了下去。此时他旁边的几个男生才将将反应过来，眼睛瞪大，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扯芮平。

这两个男生结结实实的吃了芮平两拳，直接倒了。

芮平想了想：“你们不是说刘医生见死不救吗？我只是让你们的理由更充分一些。”

刘艳霞本来还有点懵，这会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