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婶得意的撇了他一眼,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哎呀你给我捻什么啊,我有什么不会自己捻,真是的。”
她向来是,给徐云朵一份就会给芮平一份,所以捻完徐云朵后,还给芮平捻了一筷子。徐云朵没躲过,还不高兴的撇嘴:“我不要你捻,我想什么可以自己捻。”
她脸上带着笑,又多给了芮平一筷子:“你爱吃不吃,我给芮平吃,平平多吃点。我特地给你做的。”
行吧,反正她吃得多。
芮平:“……”
徐婶:“但你也没像她那样,我怕她吃坏肚子。”
她夸张的比划:“这么大个桶!都还不够呢,还要添饭!”
徐云朵:“我骗你做什么啊!人家那个训练强度,不吃那么多怎么撑得住训练?”
徐云朵看了她一眼:“……也不用太多,还是要有个度。”她怕徐婶真的一下子恨不得把整个菜市场买下来,平日里她就没少对他们狂塞东西,每次都做得多多的,深怕他们不够,但每次都吃不完。
徐婶觉得她碍眼了:“知道了,要你教我,你不是有事吗?走吧走吧。”
不都是拖她的代吗!
如果不是芮平亲耳听见,真的看不出来她刚刚还跟徐云朵担心她吃太多。她点了点头说道:“饱了。”
芮平朝她笑了笑:“真的饱了。”她帮徐婶把碗递过去,等一切收拾好后才从厨房出来,徐云朵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她把光脑上的页面戳开给芮平看,巨大的海报一下子闯进芮平的眼帘。
芮平听着徐云朵叽叽喳喳,她面无表情的:“……不是说,没有精神力不能操纵机甲吗?”
芮平脸上一片空白。她看着徐云朵一脸兴奋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徐云朵愣了一下:“……好像是个国家,是不是我们正在打仗的那个?”她一点没有因此恐慌,害怕。她对萨塔利根本完全就不了解。
其实芮平也发现了,她从部队出来,她打开光脑,没有一件事情是说萨塔利的。人们好像已经忘记有这么回事,忘记他们在打仗的事情。只除了一小部分人。曾经芮平也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群当中的一个,她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战争离她很远很远。
且越来越近了。
她会觉得,其实还好。事情还没有到那么糟的程度。
报名?是啊,徐云朵是在邀请她参加这次竞赛。芮平恍然,她这一次用另一种目光看向这场竞赛。
在徐云朵再次催促的时候,她点头:“我报……只是时间来得及吗?”
芮平赶在最后一刻报上名。因为参赛的地方比较远,所以她们要提前出发。徐忠义特地请了天假,开车送他们去参赛的地点。
她塞进去一套崭新的:“这套我还没穿过,原本是留着备用,你跟我身材差不多,就先凑合用着了。”她还给芮平介绍:“这套越野服可贴了,而且还有冷热恒温功能,穿在身上一点都不碍事。”
徐云朵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她接着又给芮平塞了一大瓶清洗剂:“这个是免擦的,那边也没得换洗,晚上睡觉前喷点。我这个还带驱蚊的效果……”顿了一下问芮平:“你不花粉过敏吧?”
徐云朵点头:“那就好,我这个是栀子花味道,有个薄荷的,我已经用了。还有啊……药也要带着,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晕车贴也要备上,哦!”她惊呼一声,跑到柜子里翻出医疗箱:“怎么差点忘了这个。”
徐云朵给她又塞进去两罐喷剂,还给她说明:“白瓶那个是消炎杀菌的,红瓶那个才是快速愈合的,你要哪里受伤了,先用白瓶,再用红瓶。别弄错了。”
拉链一样合拢了。这东西非常方便,以防万一。”
到此时,徐“妈妈”终于放过了芮平。徐忠义已经看了好几次时间了,无力道:“好了没有。”
也没见徐云朵往里面装很有份量的东西,怎么这么沉。她在部队负重训练习惯了,这会儿竟然有种熟悉感,自己的那个包背在身后,转身接过徐云朵手上的一份。
“你现在1r重量多少了?”徐云朵问她。
芮平还真没听过,王文义也没给她这种测试,不过她在部队负重从一开始5kg到她离开部队的时候,负重沙袋已经换成密度更大的金属环,扣在膝盖和手腕上。当然现在已经还回去了,她倒是想带出来来着,不过看到收费价格就放弃了。
吴医生说可能要到一年后才会稳定下来,不再像现在这样爆炸式的增长。
徐云朵觉得这个数值还不算太离谱,她估算也大概是在两三百之间,但这个已经很惊人了。她说:“可以啊,你这训练也太棒了吧!部队里用的方法是不是不太一样?”
徐云朵坐进去后,朝她单手敬了个礼,也不正式,就是在太阳穴点了两下:“我知道我知道,要保密嘛!我不问了。”
徐忠义刚把车倒出车库,听到这个声音,猛地扭过头朝芮平看过来:“什么?!”徐云朵尖叫:“你看前面!”
他还是知道极限训练是什么的,事实上他知道得可比徐云朵知道的多多了:“芮平,这种事情可是不可以任你胡来的!”
徐忠义仍旧不放心:“就算……”他想着芮平的父母都不在,也没人能管她,只能他来说两句:“这种事情,不是你说有数就有数的。多少原本天资卓越的预备役因为走上这条极端的路把自己搞垮了,他们身边难道就没有人吗?难道是不小心?你年纪小……”
徐忠义愣了一下,还要继续说:“你怎么会没时间,你……”还这么年轻。
徐忠义承认自己有点被芮平这个样子吓住了:“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想?”
芮平:“徐叔叔,你应该也算半个知情人。有些事情,我想我不用说得太明白。你要我从哪里说起呢?”
他顿了一下,顾忌徐云朵没有说出来,只是道:“你明白吗?”
徐忠义松了一口气。
之前她虽然脾气倔强了点,固执了点,除了不能在她面前提父亲这个禁词外,但那个时候还是能够看透的。可是现在芮平的脸上看不到一点不满,愤懑。其实她可以像以前一样,怨恨着他们,她可以这么做的,因为他们确实欠着她许多,但是她没有。徐忠义承认自己这会儿心情是复杂的。
芮平一脸平静:“我不能一直被动着,总是等着别人为我出头。每次都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指望谁谁谁看在我父母曾经为联盟做出的牺牲上,对我施舍的那一点可怜过活。我不能总要别人帮,我得自己站起来。徐叔叔,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之前一直想要让芮平长大,想要让她明白大人的难处,想要让她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不想,你说塔维斯难道就不想像一个简单的,普普通通的父亲那样,每天早上出去上班,晚上回来陪伴妻子女儿,他难道不想吗?他做不到。
他只能寄希望于她会在以后,当她长到足够大的时候,比如自己成家了有了孩子以后,逐渐的明白大人的为难,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就能怎么,明白什么叫做无奈。
她确实是长大了,就是长得太快,快得让徐忠义都有些心酸了。
芮平一句“她没有选择”,徐忠义泪都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