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过来,在塔维斯紧张的视线中,亲了一下我的手指,叭的一声。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喊的是妈妈。
她开始学走路了。我把她放下来,这会儿她还没觉得哪里不对,还站着等着我抱她,直到看到我越走越远才开始着急了。
是的,她走路没学会,就已经知道该怎么跑了。她像个炮弹一样砸进我怀里,一边喊妈妈一边哭。以为我不要她了。伤心得直掉眼泪。
3月5日自从会跑以后,这个家就已经容不下她了。
我有时候早晨会出去跑步,她非要跟在我后头小跑,我跑得快,她跟不上,又着急,有次摔了个狠的,嘴唇直接摔破了。
她本来摔了跤,准备哭。看我回头把她扶起来了,她又立刻不哭了,只知道喊妈妈,还笑。简直让我哭笑不得。
我当时已经准备做恢复训练了,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
等她没有那么需要我的时候。
他从小就被企业发掘,培养,当然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一家公司可以掌控的了。此时的他在资本那里混得如鱼得水,如日中天。
要知道部队里的机甲士分为两派,大部分的机甲士都是掌握在资本手中,他们培养出机甲士,然后把他们送进部队里,替他们掌控着更多的话语权。而另一派则是完全没有任何背景的,他们大多是从底层一步一步升上来,这些人对政府,部队的忠诚度极高,不是资本可以轻易收买撬动。
前途一片大好。
10月4日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但是很多人仍旧不相信。
他跟我说是因为平平的出生让他有紧迫感了。他想更快的摆脱那些人,他自己受人摆布没有自由就算了。他不想平平也这样。他想让她生活在更自由的环境里,能够有更多的选择。
我的宝贝虽然才两岁不到,但我已经隐隐有预感。
10月6日我觉得我已经够怪胎了,但他比我还要怪胎。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两才会走在一起,我们都不甘心现状。
我想自己当那个掌握话语权的人。而我的母亲非常的,不能理解我这样的想法,虽然之前她对我积极训练,包括上第一军校的事情是支持的,但是那一切只是因为她觉得这些,可以让我在嫁人的上面,增加筹码。
我觉得非常的愚蠢,可笑。我这样努力训练,上第一军校,我已经展现出了我个人的优秀。我为什么要把这一切丢掉,如果只是为了嫁一个男人,我根本不需要这样做!
我跟她大吵一架。但我知道,这是因为她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就是这样,这是她的局限性,她一直就是这么生活的,所以她觉得我也应该像她那般,努力的争取嫁到一个高贵的家庭里,她认为这是对我最好的打算了。
我母亲又一昧的支持他,她认为男人做任何决定都是对的,她是个女人,她无权干涉两个男人的决定。
我跟父亲说,我哥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我父亲很惊讶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并没有当即否认,但也没有承认。我知道,如果他真的认同我了,我母亲并不会再让我去嫁人,她会把我当一个她眼中的男人看待。
冰冷的计算一切利益。
我和他一拍即合。我的父母并不知道我们的打算,虽然我的母亲有些介怀塔维斯无父无母有些低等的出生。但是我的父亲却很欣赏塔维斯的能力。
我真的越来越厌恶他们了。
今天我又一次收到父亲措辞严厉的警告,要我务必要告诉塔维斯适可而止,他不能与所有人为敌,如果他执意如此,那么郭家只能跟他断绝一切关系。在这之后,他说如果塔维斯不同意,就让我务必跟塔维斯离婚。
我说我跟塔维斯离婚了去哪,还有平平呢,她才那么小,不能离开妈妈。
我自此彻底心灰意冷。原来,从始至终,我在他们的眼里,只是嫁人的工具。
我拒绝了他们。
10月30日这件事情还是给我的生活带去了许多变化。生活条件迅速降低,好在之前还有些存款,否则我可能要因为钱的事情发愁,这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件从未有过的体验。
塔维斯也越来越忙,几乎是找不到他的身影。我觉得
他跟我保证,等他解决当下的一切,会弥补我和平平。
11月20日最近我开始在部队的保护下,做一些简单的能带来报酬的工作,改善一下当下的经济问题。我毕竟曾是一个优秀的机甲士,虽然近两年因为照顾孩子停了下来。但我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理论知识。
比较有意思的是,在我父母的眼里,我已经无药可救,但在某些人的眼里,现在的我反而更值得重视吧。
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我的宝贝,她的资质确实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11月30日我觉得我不应该替她做决定,我自己就是被父母强迫的选好了自己的路。这一度令我非常痛苦,我不知道我给她做的决定是好还是不好。也许她并不喜欢这些呢?
我决定等她再长大一点,真正理解了这些后,自己来选择。
他过了好久才回复我,他非常不赞同我,他认为我这是在害她。她既然有这样好的资质,说明她天生就应该走上这条路,她会比我们更加优秀。也许她可能将会破记录,成为最小的开发出精神力的天才。
我冷漠的把他的回复叉掉。我只是通知一下他,并没有让他来指手画脚的意思。
每次间隔很长一段时间发回来的加密通讯,他都是问我什么时候把平平送去训练。
3月7日果然,我是最了解她的。我一直知道她其实是有点胆小的,她连走到一个稍微高点的地方都不敢往下跳。我见过其他的孩子,他们都非常的好动,甚至喜欢从高处跳下来来挑战自己,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我昨天把她送去基地训练了,她在里面训练,我站在玻璃外面看。她有点慌,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缺乏安全感,只要我一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很无助,并且还会哭。
她训练的结果很不理想,一直在哭,那个教官被她哭得头大,跟我说,还是让她大一点,懂事一点再让她训练。我把她牵回去,问她还想不想再进行今天的训练。她吓得脸发白,一个劲的摇头。
她既然不喜欢,那么就不去了。
好在他现在很忙,根本没有机会回来教育孩子,只能在那里干着急干生气。
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想念。
他想要让她停下来,但是不起作用。
她紧紧的抱住我,害怕极了。我想,就算她做一个普通人长大也没什么不好。我和塔维斯可以给她想要的生活。
他半夜偷偷看了平平一次,她睡得很熟。
我忽然就原谅他了。他其实也很不容易,我看到他脸上的疲惫。
但是他选择用他的方法——他选择用精神力帮平平扩宽身体经脉,以此打下牢固的基础。这样就算平平以后长大不想选择这条路,她也会很少生病。如果她改变主意,也会很快的发挥出她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