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辞

第253章 与左将军密谈(1 / 1)

城郊外,大军正要赶赴青石关,却有一黑衣人现身大营,士兵们纷纷将武器对准此人,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抛给左将军,“主子有请!”

左将军下意识接住令牌,他低头看着令牌上暗纹交错的螭龙图腾,掌心骤然沁出冷汗。这是陛下专属的令牌,寻常人绝无可能持有。他抬眼望向黑衣人的面巾,喉结滚动,“主子在哪里?”

黑衣人并未回答,只冷冷转身,示意左将军跟上。夜色如墨,大军营帐的灯火在身后渐次缩小成星点,左将军攥着令牌的手心里满是冷汗,马蹄声踏碎满地月光,直往城郊密林深处而去。

行至一处断崖,南宫辰身着玄色披风立在崖边,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仿佛一柄悬在人心头的剑。左将军翻身下马,正要行礼,却被南宫辰抬手制止,“不必多礼。”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某种压抑的暴戾。

“陛下深夜召见,可是有新的军令?”左将军垂眸,不敢直视那道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

南宫辰缓缓转身,玄色披风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月光将他眼底的阴鸷镀上一层冷霜。他摩挲着腰间的螭纹玉佩,忽然轻笑出声,“左将军可知,朕为何要派你去救青石关?”

左将军心头猛地一颤,额角渗出冷汗,“陛下心系边关将士,体恤百姓......”

“体恤?”南宫辰骤然逼近,玄靴碾过碎石发出刺耳声响,“皇后娘娘在意的人在青石关,朕便要让她看着那人如何在绝望中死去。”他伸手掐住左将军的下颌,指节发白,“你只需带着十万大军,在离青石关三十里处安营扎寨。待西炎攻破城门,再作‘驰援不及’之态。”

左将军瞳孔骤缩,喉间涌上苦涩。那可是十万条性命,更是抵御外敌的最后屏障!可腰间令牌的寒意渗入皮肉,他想起镇国府满门被抄时,陛下也是像如今这般笑着昭告天下。

“陛下,此举恐遭天下人唾骂......”

南宫辰的笑声戛然而止,猛地抽出腰间佩剑抵住左将军咽喉,剑身映出他扭曲的面容,“天下人?这是朕的天下,由朕说了算。你放心,朕只要慕九辞辞,等他一死,周边郡县的驻军会即刻支援,外敌绝不会攻入南诏腹地。”

左将军盯着剑刃上晃动的月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想起临行前妻子塞进行囊的平安符,想起幼子抱着他大腿哭喊“爹爹早些回来”的模样,喉结艰难地滚动着,“陛下......末将......末将遵旨。”

夜色愈发浓重,左将军望着南宫辰远去的背影,手中令牌仿佛有千斤重。他缓缓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往大军营帐方向而去,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沉重。

回到营帐,左将军坐在案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烛火摇曳。帐外士兵们的谈笑声时不时传入耳中,他们满怀热血,以为此番定能解青石关之围,却不知自己即将成为一场阴谋的棋子。

“将军,时辰到了,该拔营出发了。”副将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左将军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传令下去,缓缓前行,不必着急。”副将虽觉奇怪,但还是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在皇宫之中,陆朝歌坐在朝阳宫的梳妆台前,半夏正在为她梳理头发。镜中女子脖颈处的青紫痕迹依旧醒目,眼底满是疲惫与担忧。

“小姐,您真觉得陛下会真心派兵救援吗?”半夏忍不住问道。

陆朝歌停下手中把玩发簪的动作,沉默片刻后说,“如今大军已出发,只能盼着阿辞能多撑些时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心中隐隐有不安的预感。

青石关下,西炎的攻势卷土。慕九辞突然觉察到了不对,敌军人数不减反增,好像完全不在乎粮草已毁的窘境。

待西炎军撤退,慕九辞亲自下城楼查看,他眉头越皱越紧,果然发现了蹊跷。有一部分尸首虽然穿着西炎的军装,身上却纹着北狄的刺青。西炎和北狄果然勾结在一起了,没想到西炎竟然敢让北狄的军队深入腹地,也不怕北狄突然反水,将它瓜分殆尽。

“夜凤,你带人前去打探,看我南诏的援军到哪了?”慕九辞面色凝重的说道,援军再不到,青石关怕是守不住了。

夜凤领命而去,纵马如离弦之箭消失在暮色中。慕九辞望着残阳如血的天际,城墙垛口插着的残破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染血的指腹抚过青石砖上的剑痕,忍不住传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声。

西炎的攻势愈发猛烈,慕辞浑身浴血,手中长剑已经卷刃,望着城墙上越来越少的守军,心中满是悲凉。

“报——!将军,粮草彻底断绝了!”一名士兵跌跌撞撞跑来禀报。慕九辞握紧剑柄,大声喊道,“告诉兄弟们,就算战死,也不能让西炎踏入青石关半步!”他望向远方,期待着援兵的身影,却只看到漫天黄沙。

夜凤浑身浴血地闯入左将军营帐时,帐内正飘着酒香。左将军斜倚在虎皮椅上,面前案几摆着几碟冷菜,见夜凤腰间令牌泛着冷光,瞳孔猛地收缩。

“左将军!”夜凤将染血的令牌拍在案上,“慕将军命我持此令前来,青石关已危在旦夕,还请速速发兵!”令牌边缘沾着夜凤赶路时飞溅的泥浆,与左将军怀中陛下所授令牌的纹路如出一辙。

帐内死寂如坟。副将握着酒盏的手微微发抖,偷偷瞥向左将军铁青的脸。左将军盯着令牌上暗纹交错的螭龙图腾,想起南宫辰阴冷的命令,喉结艰难地滚动。

左将军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边缘,烛火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映得面容忽明忽暗。副将咽了咽口水,想要开口却被左将军抬手制止。他声音沙哑,“陛下有令,大军需在此休整,贸然前进恐中敌军埋伏。”他目光扫过夜凤染血的衣衫和令牌上干涸的血迹,心中泛起一阵绞痛。

“埋伏?”夜凤怒极反笑,“左将军怕是忘了青石关乃我南诏屏障,一旦失守,敌军长驱直入,整个南诏都将生灵涂炭!如今慕将军带着不足万人的残兵,日夜厮杀,连粮草都已断绝,而你们却在这里饮酒作乐!”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寒光直指左将军,“今日,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带援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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