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老、老公……”常慧有些卡壳。

但还是出了意外。因为那瓶汽水。

为了使出全力一击，她死死地抓着杯子，没想过会把它抛开。但她失算了，那个玻璃杯会和她一起倒下。

最差也得是个皮开肉绽。

但一只温柔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我……我想喝点水，所以……”她靠在他的怀里，试图解释，“老公，你听我说……”

……或是把她扔到床上，蛮横地掰开她的大腿。不停地说一大堆下流的话，污染她的耳朵。

那就仅仅是一个很短的怀抱。准确来说，他只是托了她一下，就放开了手。

他的动作很反常。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又要发疯。

“……诶、诶？原来是这样吗？”她跟在他后面，“老公，人家犯迷糊，忘记了……”

“老公，要不要喝点水？”她继续装模作样，假装讨好，“我去给老公倒水……”

“不用了，喝这个吧？”他转过来，牵住她的手，“自动售货机里买的，还是凉的，你肯定喜欢。”

她喜欢喝冰水。每次倒喝的都会开冰箱，拿几个冰块。

但是……

它并不是玻璃瓶的那种“波子汽水”，它的包装是铝瓶，和传统款一点都不搭边。

也就是说，它并不是波子汽水，因为它没有波子。

波子汽水味的汽水。

他想了想，又说：“姐姐，外面还有制冰机，你要不要冰块？”

“……”他又没说话。他表情紧绷，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他还是没说话。也没动。他站在那里，像个高大的雕像。

常慧更紧张了。

“姐姐，你就这样……去喝汽水？”

他盯着她：“……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吧？”

“真的没有吗？”他好像笑了，又重复了一遍，“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的……姐姐，对不对……？”

“真的没有嘛……”她只能故技重施，抓住他的手，泪眼朦胧地看他，“老公……”

他沉默了一会儿。

“什、什么事？”

他怎么回事？又要发疯了？……他到底看出了什么？

或者说，她还有没有机会活下去？

面前的人说话了。

“……昨天有一次，今天有两次。”

“你不是说，今天晚上我们都要说真心话吗……？”

她抓住他t恤的下摆：“老、老公，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一定是又开始生气了。

这下完了……

早知道就报那个课了吧？学学拳击，或者柔道。虽说力量可能比不上，但学了东西，至少还能跟他干一架。

但是现在好像来不及了。他的手正慢慢向她靠近。

那只手越来越近，从上往下，向她抓来。

怎么这么容易？

她在等他的下一次攻击。她闭上双眼，准备接受他的暴力。

没有拳头，没有巴掌，没有掐脖子，更没有手术刀。

“……姐姐。”

他没再攻击，而是把她揽入怀中。熟悉的味道之下，他似乎也在轻轻地战栗。

不止他的身体，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姐姐，对不起……”

那是常慧第二次见到，有男人在她面前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