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破事儿上个月把我给愁得啊,头发一抓掉一把!」
「哦,她叫俞淑婉,好好的问她干啥?」
对了,是叫这个,俞淑婉。
因为实习生大多呆不了几个月,实习结束后,有意愿留下且能通过校招的,少之又少,所以大家对实习生都不会太上心,干完活儿,拿实习证明走人,本以为不过这点交集而已。
时婕:「你说,她为啥休个假就不回来了呢?实习证明没拿到,不是白白浪费了好几个月?图啥啊?」
林桃:「鬼知道!现在这00后,千奇百怪!前几年那个男生,实习一礼拜就死活不来了,后来学校要实习证明,他没办法,带着他妈来求人,他妈都在前台那儿给冯姐跪下了那个,有印象吧?」
时婕在林桃意识流的聊天风格中,越聊越远,几乎把俞淑婉的事儿忘到脑后了。
但在那夜入睡前,当她躺在床上,闭上眼,那张黑白照片蓦地再次出现。
为啥是黑白照呢?竟像是遗照……
这个念头像是一杯雪水灌入时婕昏昏欲睡的脑子,她在黑暗中无声地猛地睁大眼睛。
别瞎猜,咋可能?!小姑娘也就二十出头……
她刚把这个念头按下去,另一个跟着就浮上来。
什么关系的朋友,会往日记本里夹进照片的……朋友?
时婕又想起江承说“朋友”时前面的短暂停顿,分明是有什么意味在里头的。
24.这也算表白?
转眼到了小年,嘉园小区里许多窗户都贴上了窗花,花卉植物、飞禽走兽、山水风景,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的福字,红彤彤的,即使隔着层冷气凝在窗上的水雾看得不大真亮,却也难掩喜气。再加上时不时响起的鞭炮声和随之炸开的孩童嬉笑声,以及大人们眼角眉梢漾出的笑纹,到处弥漫着懒洋洋的年味。
江承端着碗猫粮去3号楼喂猫,远远地就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蹲在猫窝前,这会儿正是冬天里最冷的时候,大伙出了门都长得差不多,全身上下露在外头的只有眼睛,睫毛还根根分明地裹着霜,也就凭高矮胖瘦男女老少看出个大概形状。
他走近了点,才根据声音认出猫窝前的人,他的房东,和时婕。
猫儿们显然已经饱了腹,正围着两人热热闹闹地叫,餐后娱乐时光。
他顿住脚步,看了一会儿,默默转身,路过垃圾桶,正要把手中的猫粮倒掉,就看见隔壁楼超市散养的小黑狗摇着尾巴过来了,他把碗放下,可这小黑只是挨过来嗅了嗅,黑脸上两点豆儿似的黄眉毛往中间聚了聚,尾巴摇得也不欢快了,挺嫌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