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抽出手,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夜里,江承在客厅的沙发上醒来,按亮手机,屏幕显示时间,凌晨2:40。
屋里弥漫着来源不明的隐隐烟味,他往卧室看去,门下漏出一线光亮,时婕应该是还没睡。
他起身披上衣服,走过去,在门上轻轻叩了叩,听里面人应了声,才推门进去。
卧室里,床头柜上的台灯开着,发出暖橘色的光。时婕倚在窗前,指间夹着根燃了半段的烟。冷冽的夜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扬起纱帘,潮水一般拍打着她单薄睡裙下赤裸的小腿和脚踝。
她回头看向江承,修长的颈在浓密的乌黑卷发中,露出片润泽的白。
“吵醒你了?”她问。
“没,怎么还不睡?”
“不困,你去睡吧。”她转过头去,拿烟的手腕部纤细,从鹅黄色的棉质睡裙袖子底下滑出来。
江承望着她的背影,暖橘色光线与淡白的烟雾相互缠绕,给她笼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她的背影有种拒人千里的意味,他望着,孤寂的气息便仿佛裹挟在丝丝缕缕的烟雾里,浸染了他的心肺。
江承默默带上门,躺回沙发,却辗转反侧十几分钟仍然无法入睡,索性去摘了他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又敲门进了卧室,披在她的肩头。
“大半夜抽烟,不怕一不小心睡着,烧了房子?”
时婕嗤了声,“你以为我是上课都能睡着的十几岁,还是瘫痪在床不能自理的老年人?”
江承无声地笑笑,“你是清醒明白的中年叛逆。”
时婕抬起氤氲在烟气后的眼看他,渐渐笑起来,白雾从唇间散逸而出,像是流淌的云霭,更勾勒出那两瓣红唇的美好形状。
江承的目光从上面滑过,或许是大脑里负责自制力的区域还没完全清醒,使得他不由自主地被她的唇吸引,几乎忘记了初衷。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看,更加不要去臆想它的触感会是多么柔软湿润。
然而时婕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并打定主意不让他如愿,她微倾上半身贴近他,女士烟的香气里带着一丝睡衣上清浅的皂香,顺着冷风侵入他的呼吸。
“你关心人的方式,一向这么别扭吗?”她探出尾指似有若无地勾了勾他的下巴,“可是,成年人纾解苦闷的方法就那么几种,不是这种,就是那种……”
“……哪种?”江承嗓音干涩发哑,好似受了蛊惑般,抬手轻触她脸颊白日里留下的那片红痕。
时婕勾起嘴角笑了,缓缓吐出四个字,“明知故问。”
而后,她倾身,吻上他的唇。
18.你喜欢痛?
暖气片热烘烘地烤着江承的腿,被加热后的空气向上腾起,不自量力地妄图压制住从半敞的窗子源源不断涌入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