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上西天

第12章(1 / 2)

江承呛了下,咳嗽了两声。

余总对他这套策略和话术很是满意,肥短的手指一搓,比了个“ok”的手势,“承承你还年轻,经历得少没经验,对女人啊,就得是这个——拿捏!”

江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只手托着下巴,真诚提问:“我是真的很好奇,对于您这样的……商海精英,爱情这种东西,算是什么呢?是人性的弱点、方便拿捏的把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吗?”

余总还真的思考了下,而后一脸深沉地反问:“我在研究欧洲史的时候,也好奇过一个事,你说,那些教皇啊、红衣主教啊,他们信仰的到底是上帝,还是权利?”

江承看着他那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也配合地露出了镜像一样男人间心照不宣的微笑,做出总结:“我看,您往后也别折腾了,您跟太太才是绝配。”

余总未必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意味,但他只是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道家不是说,小隐于市大隐于野?你就算真看破红尘了,也可以回北京带发修行嘛。大好年华,跟这儿消磨,枉此一生啊!多少人盼着你回去呢,是吧,#039清道夫#039?”

这回江承连笑容都欠奉了,他以前听说过自己在业内还有这么个绰号,他也不知道这么叫的那群人是个什么心态,难道还以为是什么美称?

清道夫,杂食鱼类,以水底垃圾和鱼粪为食,入侵物种。养在缸里,又黑又丑,有碍观瞻;放生水里,繁殖迅速,破坏生态;下到锅里,壳厚肉少,还不入味。

跟他江承没有一丁点相似之处。

退一万步,就算他曾经是“清道夫”吧,如今也从那口污糟的水族缸里扑腾出来了,观赏鱼们华丽尾鳍底下再冒出多少屎,也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这周的礼拜六,孙柠就来找时婕了,俩人一起去了她上次看病的妇幼保健院。

接诊的是个女大夫,主治医师级别,挺年轻,面相和说话语气都温温柔柔的。看了孙柠带来的病历本,就明白情况了。

她给时婕讲,这个阴道斜隔综合征,是种生殖道系统先天畸形,就是说,孙柠多长了一套子宫、宫颈和阴道,其中一侧阴道基本堵死了,只开了个几毫米的小孔,所以每次她来月经的时候,血只能通过这个小孔一点点往外流,时间长了,就倒流进了腹腔和盆腔。

为了方便她俩理解,大夫边说边在纸上画了个示意图,一分为二的子宫,像是并蒂的花,在阴道顶端绽放。一个罕见的,一百个人里找不出五个的,小概率错误。

诊室门响了两声,进来个短发女大夫,“周医生,在你这儿洗个手哈,我那儿没洗手液了。”

周大夫朝她点点头,继续说:“当务之急是清掉积血,那就得做手术切掉阴道斜隔。”她在纸上那个位置画了个x,“但是在我们院做的话,只能是从阴道口进去做手术,会破坏处女膜。现在是有可以尽量避免这个损伤的技术,宫腔镜和腹腔镜联合,用的细管,不需要窥阴器,不过据我所知,省内医院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