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末奋斗

第253章 后金的使者:北边的狼,又在磨牙了(1 / 1)

陈老兵的儿子话音刚落,林缚的眉头就拧成了疙瘩。他盯着小伙子风尘仆仆的脸,沉声问道:“后金使者带了多少人?他们在张家口都干了些啥?”

小伙子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带了五十多个骑兵,个个凶神恶煞,马背上都挂着人头骷髅!他们在张家口酒肆里喝酒,还把咱们的驿卒当马骑,说…… 说要是朝廷不答应他们的条件,开春就踏平北京!”

“放他娘的屁!” 赵虎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石碾子,“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子,真当咱们是好欺负的?末将愿带三百弟兄,去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

刘老汉拄着拐杖,脸色惨白:“可别冲动啊…… 天启七年,后金一次就杀了咱们三万弟兄,连城池都被烧光了…… 那狼,饿疯了是会吃人的!”

军屯里瞬间炸开了锅。有经历过战乱的老兵,蹲在地上抹眼泪;年轻的新兵攥紧了拳头,眼里冒着火;农户们则面面相觑,手里的农具 “当啷” 掉在地上 —— 他们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真怕这狼一来,又成了泡影。

林缚没说话,转身回屋铺开地图。地图上,张家口像颗孤零零的棋子,北边就是后金的地盘,密密麻麻画着狼头标记。他手指在地图上滑动,从张家口到幽州,再到京城,划出一道弧线。

“赵虎,” 林缚突然开口,“去把王二柱他们叫来,带上沙盘。”

半个时辰后,新兵们围着沙盘,听林缚分析局势。沙盘上,林缚用石子摆出后金使者的位置,又用树枝代表明军防线。

“这伙使者,不是来喝茶的,是来摸底细的。” 林缚拿起根树枝,推倒了两个石子,“他们敢在张家口撒野,一是试探咱们的反应,二是给朝廷施压。你们说,他们想要啥?”

王二柱挠挠头:“要粮食?要银子?”

“都要,” 林缚冷笑,“但最想要的是咱们的命。后金去年冬天雪下得大,牲畜冻死了一半,他们不抢,就得饿死。这使者,就是狼崽子派来探路的,看看咱们的骨头硬不硬。”

正说着,京城的快马到了。崇祯皇帝下了道圣旨,说 “后金有意议和,着令各地不得妄动,静候朝廷旨意”。还说 “林缚戴罪立功期间,需约束部众,不得与后金发生冲突”。

“议和?” 赵虎把圣旨摔在地上,“这群文官是脑子进水了?跟狼讲和,不是喂肉给它吃,让它更饿吗?”

林缚捡起圣旨,看着上面 “静候旨意” 四个字,突然想起顺天府尹拆生祠时的嘴脸。朝堂上的那些人,怕是又在争论 “该给狼多少肉”,而不是 “怎么打跑狼”。

果不其然,三天后就传来消息,东林党和阉党余孽又吵翻了天。东林党说 “后金蛮夷,不可理喻,当举全国之力讨伐”;阉党余孽则说 “国库空虚,不如暂许议和,徐图后计”。吵到最后,有人竟说 “可割张家口以北之地予后金,以换太平”。

“割地?” 陈老兵气得浑身发抖,“那是咱们祖宗用血汗守下来的土地!割给蛮子,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林缚却很平静,让新兵们加强巡逻,又让人把军屯的粮食往地窖里运。赵虎不解:“大人,难道真要跟他们议和?”

“议不议,由不得咱们,但防不防,由咱们自己说了算。” 林缚指着沙盘,“你看这幽州,像不像块肥肉?后金要是突破张家口,第一个就会咬过来。咱们得把牙齿磨尖了,等狼来了,给它狠狠一下。”

他让人给士兵们加练骑术,还把陈老兵这些有经验的老兵请来,教新兵怎么对付骑兵。陈老兵年轻时跟后金打过仗,知道他们的骑兵厉害,专门教新兵挖陷阱、设绊马索。

“对付骑兵,不能硬碰硬,” 陈老兵演示着用镰刀砍马腿的动作,“得像对付野猪,先把它引进套子,再捅它心窝子。”

王二柱学得最认真,不仅练砍马腿,还琢磨着把锄头改造成兵器 —— 在木柄上钉上铁钉子,说是 “骑兵冲过来,一锄头能把他掀下马”。

军屯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连农户们都自发组织起来,白天种地,晚上拿着锄头巡逻。有个老农,把自己家的耕牛都牵到了哨所,说 “要是狼来了,这牛能顶一阵子”。

后金使者那边,也没闲着。他们在张家口待了十天,天天酗酒闹事,还派人偷偷绘制地图。有个使者喝醉了,在酒肆里扬言:“林缚?就是那个种麦子的?等我们大军一到,让他跪着给咱们磨麦子!”

这话传到军屯,王二柱气得要去找他们理论,被林缚拦住了。

“让他们狂,” 林缚正在检查新造的弓箭,箭头淬了毒药,“狂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他们越嚣张,越说明心里没底。”

果然,没过几天,后金使者就带着 “议和条件” 回了老家。条件列了十条,条条苛刻:要明朝每年给后金十万石粮食、五万两银子,还要把山海关以西的土地割让给他们,崇祯皇帝还得认后金大汗当 “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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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件送到京城,连最主和的阉党余孽都不敢吭声了。崇祯皇帝把奏折摔在地上,龙袍都被茶水浇湿了,骂道:“这群畜生!是想让朕当亡国之君!”

朝堂上终于不吵了,一致同意 “打”。可真要调兵时,又没人敢出头 —— 京营的兵腐得拉不开弓,边军的将领怕担责任,个个装病。最后,崇祯只好下旨,让各地军屯 “自行募兵,抵御后金”。

“自行募兵?” 赵虎看着圣旨,哭笑不得,“这是让咱们自己跟狼打架,朝廷就看着?”

“看着?” 林缚笑了,“他们是想让咱们当挡箭牌。打赢了,功劳是他们的;打输了,就把咱们推出去顶罪。”

他顿了顿,突然提高声音:“但这挡箭牌,咱们得当!因为这土地是咱们的,粮食是咱们种的,命是咱们自己的!”

军屯里的士气一下子提了起来。王二柱带着新兵,把锄头都改成了兵器;农户们把存粮搬到哨所,说 “弟兄们吃饱了才有力气打狼”;刘老汉虽然瞎了眼,却天天坐在村口,听风声 —— 他说能从风里听出狼来了没有。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张家口传来急报:后金使者回去后,他们的先锋已经越过边境,杀了两个哨所的士兵,还抢走了三头牛。

“狼,开始磨牙了。” 林缚看着急报,眼神锐利如刀,“赵虎,通知下去,今晚起,全员戒备。”

夜幕降临时,军屯的篝火亮如白昼。士兵们抱着兵器,围着篝火取暖,没人说话,但眼里的光,比火还亮。远处的山林里,传来几声狼嚎,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王二柱握紧了改造过的锄头,手心全是汗。他想起刘老汉的话,突然问:“赵统领,您说…… 咱们真能打赢吗?他们的骑兵,听说能在马上睡觉呢。”

赵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想说什么,突然竖起耳朵 —— 远处传来马蹄声,不是明军的,杂乱而急促,像暴雨砸在地上。

“来了!” 陈老兵猛地站起身,手里的刀 “噌” 地出鞘,“是后金的骑兵!至少有一百人!”

篝火 “噼啪” 炸开,照亮了士兵们的脸。林缚拔出佩刀,刀光映在他眼里,像两团燃烧的火。

“弟兄们,” 林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狼来了,咱们该怎么办?”

“砍!” 三十多个新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篝火都跳了跳。

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狼嚎般的怪叫。王二柱举起锄头,手心的汗滴在地上,瞬间冻成了冰。他看着林缚的背影,突然不怕了 —— 因为他知道,这一次,他们不是为朝廷打仗,是为自己,为土地,为那些刚种下的麦种。

夜色里,骑兵的黑影越来越近,马背上的后金士兵,已经能看清脸上的刀疤。

林缚举起刀,指向黑暗:“列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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