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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对章文茵旧情难忘。
还是单纯喜欢这种类型的长相*。
鹿怀安身边女人换来换去,都是差不多的样貌。
鹿呦缓缓呼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点进鹿怀安的朋友圈,指腹飞快地滑着屏幕,定在上个月让她去吃饭的日期附近。
也有一张女人自拍照。
虽然也和章文茵很像,但与今天这位明显是两个人。
果然,上回没去是正确的。
鹿呦在夜色中翻了个白眼。
手机忽然振了好几下,连带着手指都有点发麻。
通知栏弹出了好几条新消息提示。
鹿呦点进去看了眼,是陶芯以前乐队的队友发来的。
这人跟陶芯关系最好,性子比较直,前面还在问候她怎么样,没两句就开门见山地说知道她和陶芯分手了。
最后一段是:【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桃子,那个初晓就是有备而来的,有计划地接近,故意勾引桃子,蓄意破坏别人感情,你要是就这么和桃子分了,就是正中别人下怀。】
鹿呦看着有点想笑。
出事就全怪小三勾引,劈腿者毫无过错是么?
且不说,初晓是被三。
如果心思正,论别人撩拨,也不会被勾得劈叉吧?
她没把这些话发给对方。
她与这几人的情谊全靠陶芯牵线搭桥,而这些人都是些帮亲不帮理,无论她多有理有据,他们都会为陶芯的行为开脱,劝她复合。
一来二去,不知道要掰扯多久。
尤其,她只有一个人,而对面是四个人。
想想就累。
给那几个人设置了消息免打扰,鹿呦重新点进去朋友圈,界面转动了几秒刷出新的动态。
简言之发了一张七人的影子照,似乎是从娃娃店出来时拍的,钟弥搂着两大袋娃娃的影子看起来就像是个金刚芭比。
云竹发了九张照片,有吃有喝有玩。
钟弥将娃娃都铺在了地板上,整个人仰躺在娃娃堆里拍了照,发了朋友圈:【都是姐姐给我抓的~嘿嘿嘿嘿~抓的第一只被妈妈拿走了[鄙视]】
陈菲菲自拍里,戴着鲨鱼五指手套的手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从今天起,老娘就是个鲨手!】
黎璨发了一段鸵鸟跑的动图,配了三个笑脸:【打死列表所有人,我都不会再穿高跟鞋跑步了!】
鹿呦嘴角越扬越高,保存了简言之那张影子照,依次给她们点赞。
宛如跑得太快刹不住脚步一般,给下面月蕴溪也点了。
等定睛看清楚月蕴溪发的是什么,她唇角上弯的弧度却是一僵。
照片是对着镜子拍的,能看见月蕴溪细长的手抓着手机,另一手抱着她送的那只小鹿公仔。
毛绒绒的小鹿就那么软乎乎地坐在月蕴溪的大腿上,脸埋在她胸前。
往下,匀称修长的腿一条屈着、一条伸直支在地毯上,线条流畅优美,脚踝纤细,顺着看过去,微勾起的脚上穿着她送的那双鞋。
染的酒红色甲油,鞋面上的干枯玫瑰,都衬得肤色素白如玉,透出一点冷感,尤显微微凸起的筋骨,有种禁欲的质感。
她写:【很喜欢。】
鹿呦忽闪了两下眼睫,鬼使神差地将刚刚按下的点赞取消了。
下一秒,屏幕上方弹出月蕴溪发来的消息:【还不睡?】
做贼心虚似的,她又将点赞按了回去。
间隔不过两三秒,上面又弹出一条。
月蕴溪:【?】
分不清是看到她在朋友圈里点赞取消又点赞不回信息,所以用问号再问一遍。
还是在问她为什么点了赞又取消,取消了,又点回去。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好像都会绕到她莫名其妙的举动上。
鹿呦点进打发时间的小游戏里,想装作没看到,就不回了。
偏偏同赞的提示消息不断,屏幕上方时不时就弹出一条微信通知。她还总以为是月蕴溪又发来了什么,忍不住点进去看。
界面一直停留在月蕴溪的聊天框。
就见那一个问号,跟个倒挂的鱼钩似的吊在视线里。
不知道是第几条通知,鹿呦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还是禁不住点了进去。
迟疑一瞬,她回:【,】
月蕴溪没回她,同赞消息提示也没了。
手机安静成板砖,鹿呦慢慢阖上了眼睛。
在最后迷蒙的视线里,拖着尾巴的逗号,逐渐与问号直线下的黑点重合……
鹿呦不合适地想到一句话,但她太困了,那句话宛如浮光掠影,转瞬即逝。
也许是这一天从早到晚都太丰富,密室逃脱的游戏太刺激,以至于她一晚上都在做噩梦。
梦见鹿怀安拽了个变脸大师到她面前,一挥手换一张面孔,她吐槽都一个样,能不能来点新鲜的,结果对方变成了丧尸;
梦见被丧尸追,跟鸵鸟赛跑;
梦见鸵鸟的背上月蕴溪晃荡着细白的腿,跟她说再跑快点。那只脚上穿着她送的拖鞋,晃晃悠悠,欲掉不掉的。
做到第二个梦,鹿呦只是觉得有点热,迷迷糊糊爬起来将空调调低了两度。
最后一个梦,直接让她身上沁出了汗,不仅热还很燥,她摸到遥控器,又调低了三度。
冷热交替地折腾了半宿,又在19度的空调房里睡了七八个小时,不感冒都不可能。
周四,鹿呦的感冒发展到了最狼狈的阶段,鼻子里像被糊了水泥,一丝气儿都通不了,鼻翼和人中部位干燥得碰水就会洇出刺痛感,左边眼睛又红又肿,止不住地涌眼泪。
整个人没一点精神,她往布包里放进奶奶的病例报告,感觉自己就像条浸了水的湿毛巾,力气总是往下坠。
站着不动时,一只手伸过来,被岁月留痕的手指拎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鹿呦接过,奶奶又递来了药。
“把药吃了。”盯着她吃完药,奶奶接过杯子放到茶几上说,“你就在家歇着吧,让小刘带我去复查就行了。”
“我没事。”
话音未落,鹿呦感觉鼻子发痒,连忙拽了张餐巾纸挡在口鼻前,偏过头打了四个喷嚏。
奶奶又递了几张纸巾给她,“还说没事,有小刘陪着我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
鹿呦缓了缓,解释说:“现在医院那些智能的机器太多了,你们不一定能弄好。”
“不会弄可以问嘛,我们又不是没长嘴。”奶奶朝刘姨递了个眼色说,“是不是啊?小刘!”
刘姨连连点头:“是、是,可以问嘛,这些都不是问题,检查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检查结果出来我立马发给你。”
见她还是神色犹豫,奶奶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态,嘟哝说:“别到时候复查一点问题都没有,你把感冒过给我咯,我还想出去玩呐。”
被老人家的小孩样给逗乐,鹿呦笑了笑,只好同意说:“那好吧,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将收拾好的包交给刘姨,鹿呦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遍。
“行啦,小刘脑子好使的。你就把心收到肚子里,好好休息去吧。”奶奶愁得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哎,你这身体素质哦……”
“好啦好啦,等带你旅游结束,我就去办个健身房的卡,没事就去锻炼。”鹿呦边说边给她们叫了车,送她们出门。
出去后,奶奶眼风扫过隔壁陶家的房子,想起来说:“还可以跟你蕴溪姐姐一起晨跑,你们不是有那个微信嘛,就让她住蓝湾这边的时候,跟你说声,然后早上一起去跑跑,跑完,我和小刘也刚好遛完狗,就一起回来,多好呀。”
鹿呦愣了愣,问道:“你们是不是经常这样碰见啊?她晨跑,你遛狗,然后一起回来。”
“嗯。”奶奶说,“只要她住蓝湾这边,就一定能碰见,她晨跑时间跟我们遛狗时间,刚好是一样的。”
刚好么?
鹿呦颔了颔首,隐约有种微妙的感觉。
但重感冒的脑袋昏昏沉沉,里面仿佛被塞满了麻绳,扯一扯,一团乱。
目送奶奶和刘姨上车后,鹿呦拖着疲乏的身躯回到屋里,坐躺到沙发上,打开微信提示音,随便挑了档综艺打发时间,等着刘姨的消息。
医院离家不远。
过了十多分钟,手机“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她忙拿起来看,刘姨发来三条语音。
“我们已经平安到医院了哦,今天人还好,不算很多。”
“是要在机器上点什么报到的,有小护士帮我们弄了,现在在等着医生叫号呢。”
“遇到月老师了,她说陪奶奶一起检查,月老师老靠谱了,可以更放心了哈。”
鹿呦呆怔了一下。
月老师?
月蕴溪?
鹿呦不自觉地蹙起眉尖,按着发送键问:“她怎么也在医院?”
两分钟后,刘姨发来一条长达1分钟的语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