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她来的。”秦颂目光割裂,但脸上还是淡漠得瞧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我查过,黎启明是你前夫,结婚半年就离婚了,对吗。”
“对。”她咬牙:“但你们查不到我和他结婚的理由吧?否则不会问为什么不要她这种愚蠢的问题。”
许久,秦颂将视线转移回叶婉茹脸上,手指勾勾点点着屏幕,说:“她是无辜的。”
叶婉茹不明白秦颂为何有这么大的本事调查一切,但转念想想,秦家资源丰富,事情又过去了太多年,总会有裂缝入手调查。
黎初小心翼翼地望着秦颂,眼里聚满委屈的泪,盈盈欲滴,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现在仍然不理解不相信,那会她只是一个婴儿啊!
真相近在咫尺,黎初拿起来,从疑惑到不可置信隻用了短短半分钟。
黎启明得不到叶婉茹,便用手段毁了她。
黎初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松懈,手机从虎口滑落,幸亏秦颂眼疾手快接住了它。
叶婉茹说:“你只有一双眼睛像我,早知道长得这么像他,当初就不该心软生下你。”
当年黎启明做完肮脏之事后,故意隔了很久才去叶家上门提亲,叶婉茹此时发现自己有了两个月身孕,想喝药打掉,却始终没忍心。
南城大雪的冬天,黎初被丢在鸿福门口。
能取名,能写上一封委托信,是叶婉茹最后留存的母爱,从此二十余年,她结婚、离婚,搞垮黎启明,然后再婚,再生下孩子。
她望她的眼神无情又决绝,甚至带着厌恶和嫌弃,如果黎初再对视下去,只会更伤心。
明明浸透的只是表层,却不知为何泡软了心臟。
叶婉茹走后,剩下二人也离开了餐馆,一路无言以对,直到道路尽头出现玉器市场闪烁的灯牌光。
实际上黎初也是这么想的,糜烂又华丽的灯下,她恰好瞅见早就离开的叶婉茹立在一辆车旁。
她和秦颂快走近停车的地方,距离叶婉茹和男孩就十几米,清晰可见的画面。
“长安放学啦?来妈妈抱一下,哎哟重了!是不是爸爸带你吃什么好吃的啦……”
黎初默默望着这对母子,再转身离开时,边走边哭,风吹在脸上干透了,疼得睁不开眼。
走到秦颂的车前,黎初已经泣不成声。
什么爱不爱的,秦颂开着车,淡漠地直视前方:“很重要吗,你们本来就没有感情。”
“能理解。”
黎初握紧安全带,眼珠子通红:“我不能理解,她讨厌他为什么要牵连到我身上?是她生下我又遗弃,那为什么要生?”
“不要浪费眼泪。”她说完,轻描淡写地抽出纸巾,很轻地摁在了黎初的眼皮上:“擦掉。”
黎初深吸口气,准备解安全带:“停车。”
“这是高速。”秦颂冷冷地望她一眼:“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