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捡起纸抹了抹眼角。

于是，洗完澡出来，秦颂便被一团柔软圈住，她分辨了好久才分辨出是黎初的怀抱。

秦颂僵硬地站在原地想推开她，手按在肩上却又没忍心用力。

可相濡以沫的下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

030

等黎初去洗澡后，秦颂独自开了一罐酒。

郑乘风好几次故意不给水，碗里连续几周放着过期的啤酒，口感又酸又苦。

可再没有别的办法化解情绪了，她宣泄出与黎初之间多余的感情，却没法述说父亲死亡的痛苦。

秦颂刚吞下一口酒，浴室门打开了。

她擦干净水渍走近，秦颂感觉床榻轻轻下陷，是黎初抱着双膝坐到了身边：“心情很不好吗？”

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她们的关系确实拉近许多，至少现在能并排坐着聊聊心情，重点秦颂还没有表现出不耐烦。

黎初抿唇，试探地一问：“要去海边吗？”

她慢慢搓了搓指尖，若有所思起来。

发尾太长，几缕勾住了秦颂的手指，搔得她心底暗暗发痒。

秦颂低头捻住这几根头髮，心里确信自己病情加重，比如病态的占有，病态的掌控，还有病态到失控的悸动一拥而上，将原有的冷静衝散。

三枚戒指中，有两枚分别是秦臻和秦昭送的，另一枚是订製款，边缘特意打磨锋利。

身体求生欲超过了想法，所以没有一次成功过。

而黎初的出现，恰好能堵住心里的缺口。

那份协议被透明胶贴在了架子上，当初秦颂一份黎初一份，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她不相信什么真情实感，只相信钉死的事。

后来的种种更是，生日宴，游乐场，还有车祸和秦臻的葬礼，黎初像水一样包容退让，她很难不产生别的想法，也很难阻止身体最原始的衝动。

好像林知言的出现和剖开伤口那天也一样，她生气，无名的恼火，比被发现幽闭恐惧症还要恼火。

她们好像顺其自然，又好像命中注定。

长发垂到女生脸上，她皱起眉头，嘴角的梨涡深深浅浅地闪动。

所以她不喜欢接触人，而别人也不会和她这样的人接触，阳鑫里的无一人真心。

淡淡的酒气熏在空气里，秦颂想抽烟，阁楼没有窗户，所以她开门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