対方一摇手指：“那关你什么事？你是纹身师，顶多都算做设计的。”

林知言真不笑了，翘起腿，脚尖一下一下点地板：“好嘛，不笑话你，但你找客服打听没用呀，秦颂又不是什么事都告诉别人的人。”

“啥基础？”

林知言凑近些许：“九月十三，真是个好日子，那天……”看一眼时间：“恰好周末。”

“准备礼物吗？”林知言又说：“不过像她这么没朋友的人，应该不会过生日。”

她像孤傲的鹰，飞翔在无人的辽阔之上。

于是到了九月十三号这天，秦颂破天荒在加班途中收到黎初发来的微信：“我有东西要给你，晚上可以来一趟店里吗？多晚都行。”

办公室的台灯调成暖橙色，不是很明亮，电脑已经关了，手边铺展着资料。

昏黄的灯下，字体显得更加苛刻锋利，像她的性格，可规整的段落分明又没有那么尖锐。

林知言这么晚还在kiss？秦颂不懂黎初怎么定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至少有了一个合作伙伴，不该有第二个。

下出租车的时候，秦颂与平常一样往公寓方向踱步，路灯四周扑腾了一圈飞蛾，她站在灯下，望着这些小虫争先恐后地争夺光源，像义无反顾的牺牲。

kiss门口没有丝毫光亮，静谧得只有那串晴天娃娃在风中来来回回漂浮，秦颂低头点了根烟，用夹着烟的手推开门。

“生日快乐！”林知言拉开礼炮，彩带飞在秦颂眼皮底下，还有着浅淡的硝石味，与玫瑰花的清香混淆在一起。

黎初和林知言尴尬地垂下了手。

空气里的奶油香味唤醒了记忆。

秦颂说不清现在什么心情，但她下意识想离开，于是冷淡地扫了二人一眼，转身就要走。

她眼尾又红了，如表情包里的小兔子一样，仰着脑袋祈求：“一起过生日好不好？”

秦颂半侧脸一动不动，粉色的发丝因为太长，发尾蜿蜒搭在了黎初的虎口。

黎初的眼眸颤动起来，如玻璃珠子般透亮：“我们给你准备了礼物！现在拿出来！”

袋子里装了可乐雪碧，还隐约有酒。

林知言在旁边说：“黎小初整个下午给你做的，不喜欢也收下呗。”

回忆和现实在脑海中打架，情绪也是。

蛋糕选的高级奶油，秦颂木然坐在椅子上，手心里的耳钉攥得温热。

那片花瓣被很轻柔地拿下，芬芳馥郁在鼻尖，像是互相吐出的气息。

黎初能想像出她上班时的模样，也能想像出阳鑫里的每一个人既害怕她，又孤立她。

“你俩干啥呢？”她坐在対面，目光暧昧：“电光石火的，还过生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