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的眼睛像猫,圆溜溜的发亮,这一口用尽了力,即使液体从嘴唇边流出来也没松口。
松开后,秦颂提了一下唇,寂静的眼里压抑着噼啪作响的星火:“说说你的需求。”
“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时钟滴答走动,再睁眼时,秦颂平静地捻了根烟,说:“外伤,被我继父。”
秦颂抽了张纸巾,唰得一声,她用纸缓慢地擦掉嘴边干涸的血:“或许你应该不会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现实远比未知要残酷。
她的眼睛已经红了,眼白充着血丝,固执地不肯落泪,木讷看向秦颂。
黎初还想说什么,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吓得她差点儿从椅子上弹起来。
秦颂推门出来,看起来心情也很差,灯笼乍亮的光也没能照亮她的瞳孔。
“秦颂你别走。”黎初捂了一下眼睛,她这一捂反而让眼泪流了出来:“胡院长倒在了厨房,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黎初一愣。
说完,她踩着烧烬的夕阳走了。
医院里,黎初红着眼削苹果皮,看起来气息奄奄,把一整个苹果削成了橘子大小。
黎初心里一颤,勉强扯出笑:“院长,你生病了,我很难过。”
她的声音很温和,如古老的留声机,余韵带着沧桑:“人都会死,没有什么好惧怕的,我早就想……去陪我的朋友们了。”
“小初有心事了吗?从来医院就精神不济的,再这样下去,要看病的就是你了哦。”
胡院长见状放下书本,伸手揽住她:“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吗?”
胡院长微微偏头,抚了抚女生柔顺的长发:“她是谁?你很重要的人吗?”
秦颂做等价交换,她被迫承受交换的代价。
瞬间,黎初有点慌:“没有!”
床上的老人恍惚了一下。
“她有病。”黎初不是在骂人,认真地皱起眉:“交际方式以利换利,没有情感交流,用需求换需求,我们还……签了一份协议。”
她不知道秦颂多大,住在哪里,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所涉的范围仅限在此。
聊了一会,护士过来催促,黎初只能离开,临走前,胡院长轻声喊住她:“要是真的很喜欢就尝试去追逐吧,总不能抱着遗憾过一辈子。”
今天周末,街边琳琅满目的美食,她没什么食欲,走着走着又站在了酒吧门口。
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看待秦颂,黎初觉得她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解围,如果真心要帮,早在一开始有冲突的时候就来了。
“您好,一位吗?”服务员从前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