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

“她不觉得尴尬吗？我已经很尴尬了。”

理由即便拙劣，起码大家面子上能过去。蔡可宁还在纠结该怎么应对，叶一诺当时一把拿过她的手机，登时就点了收款。

钱立刻就到帐了。

蔡可宁没有接言。

“这钱拿来做什么不好？凭什么白白送给那种人？”

“现在这个社会，不要脸的人才吃得开，像我们这种要脸的，就只有吃亏的份。”她说。

“是啊。”

屋外夜色如墨，室内灯光如昼，躺在美容床上的两人在这光照之下更显得肤白胜雪。

“隐隐约约。”连漾闭着眼，脸上还敷着面膜。

人性本就经不起考验，何况人一旦身处高位，面临的诱惑只会更多。连漾没有接言，她自己算不上品德高尚，更算不上嫉恶如仇，顶多就说句世风日下。

“我发现老师们还挺会八卦的。”关照接着道，“我有个大学同学现在是初中老师，很多八卦都是她讲给我听。”

“我是小薇，23岁，跟几个大学同学兼职赚点生活费，在你附近，可以上门服务，不接酒后和暴力”她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应该吧。”连漾道。

连漾顿时心生不快。

“怎么？改名字了？现在叫小薇？”

迅速卸下肩上的背包手提着，叶一诺快步奔向客厅，果然在茶几上见到了她的笔。

连漾这才慢悠悠过来，见到叶一诺手中的那支黑色钢笔，不自觉地皱了下眉。

“那肯定啊。”叶一诺说得理所当然。600块钱呢，她心想，能不重要？

“你的东西你问我？”

这是她的错题本，会记一些反覆易错的题及书本里那些边边角角的知识点。叶一诺对着医考帮里收藏的错题，对照着解析把那些平时注意不到的内容全记在本子上。

连漾坐在叶一诺的左侧，视线范围内有叶一诺的后颈，她很瘦，颈部皮肤也薄，颈椎骨就显出微微凸起的痕迹。左手边也有她写满字的书页，字迹娟秀，应该是有临过古帖的。

翻书声占据了自己这时的听觉感官，叶一诺的心里好像也在哗哗地翻着一本书，书页的毛边仿佛就轻轻贴在自己最敏感的那块肌肤上。

叶一诺放下笔转过身，见连漾还在看书。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气，脸上也是那副毫无波澜的面孔，她依旧这么的难辨喜怒。

知道蒋南舟和她真实关系的没几个人，除了宋奕萱和车雯，就只有蔡可宁，连蔡可宁也是刚知道不久。连漾这话不是试探就是早知答案，她是查过自己了？

心念电转，她拿起自己的背包，指着拉链上挂着的玩偶说：“这隻小企鹅才是她送的。”

连漾合上了书，这时候抬眼看她，道：“所以你嘴上说着三年来，没有哪一天真的忘记过我，但转头又和别人谈了恋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