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栀重新笑起来，点头说心里明白。

陆善和回到家的时候，秦鹏程还在睡着。

昨天晚上秦鹏程出去吃酒，熬了个通宵，今天天色大亮才醉醺醺地回来，回来之后一头栽进床里睡着。

秦鹏程被吵醒，不耐烦地嘀咕了两声，睁开眼瞥了陆善和一眼，又立马闭上了眼睛。

秦鹏程不耐烦地甩开陆善和的手，抱怨：“谁刚成亲不能碰媳妇儿的？也不替我想想我的憋屈……”

秦鹏程脱口而出：“谁知道谁的……”

秦鹏程说了这话有些后悔

陆善和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迅速偏过脸去。又开始犯恶心了，她紧闭着嘴急忙起身，冲到净室里一阵干呕。

纪云栀与陆善和分别后，又去了一趟云至坊，傍晚才回陆府。

纪云栀这才知道母亲下午来过，还带了给她的礼物。纪云栀有点懵，她迈进房中，去看母亲送来的东西。

黄连的对襟上衫，浅紫色的裙。绣着栀子的衣带工整叠好放在最上面。

“走多久了？”纪云栀问。

纪云栀听着言溪的这些转述，心里的那份不真实感变得更浓了。

许氏回到纪家，纪英毅赶忙问：“还没带回来？”

纪英毅说：“红玉，与女儿联络感情这事，母亲就是比父亲有优势。如今咱们都来了京城，日后少不了这个女儿的帮扶，你多多上心。”

“办妥了！也不枉这段时日四处走动，总算能留京了！”纪英毅一想到能够留在京城，心情顿时大好。

不同于纪英毅的开怀，许红玉仍旧忧心忡忡，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纪云栀在这里，这一点，就让她不想留在京城。

“再说了，就算是陆玹不能帮云霄弄个一官半职。日后云霄娶妻，也需要他长姐帮忙挑个高门贵女。我瞧着陆府不就有待嫁的贵女？”

许红玉心里窝火。当初恶人让她来当，如今哄人的事还要把她推出去！

又隔了两日，纪云栀才去纪家。她带着一些补药，去看望云霄。

陆玹回到房中，才知道纪云栀不在家。他提前归家，却没想到没见到人。

纪云霄有些不好意思，道：“病得太不是时候了。”

妹妹盯着她的目光含着提防、戒备，甚至怀着敌意。

幺幺突然皱眉，眼里的敌意更浓。她紧抿着唇，恶狠狠地瞪了纪云栀一眼，什么也不说，转身跑出去。

纪云栀听出纪云霄对妹妹的维护。她笑笑，道：“小孩子而已。”

“姐，你把我当小孩哄呢！”纪云霄哭笑不得。

049

纪云霄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可是纪云栀正盯着他瞧,他又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他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小时候我总哭着找姐姐，母亲就骗我……”

“骗我姐姐病逝了。”纪云霄很艰难地才说出来。

所以……在家里，她早就死了吗？

纪云霄赶忙说：“母亲说,那个时候我病得厉害,非要回京找你。母亲担心我路上受不住,才随口编了这样的谎话。后来骗得久了,就将错就错,一直那么说了……”

“姐……”纪云霄苦恼地望着姐姐，想替父母解释些什么，可是他自己也一直不懂,无法辩解。

纪云栀打开手里的糖盒，从里面捏了一块糖放进自己的口中。

她笑笑,心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她忍不住想，若不是她阴错阳差嫁给了陆玹,是不是父母这辈子都不打算与她相见了？

“没有，你没说错什么。我知道的。”

纪云栀轻“嗯”,她不想唯一在意她的弟弟心里不好受，故意骗他：“还以为你要和我说什么呢。这事儿我知道呢。母亲家书里跟我提过，我忘了。”

纪云栀立刻岔开

许红玉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姐弟两个面对面笑着说话，一副手足情深其乐融融的画面。

“母亲。”纪云霄先看见许红玉。

许红玉望着纪云栀今日穿的衣裳，正是她前几日送过去的那套。她点点头，笑着说：“看来尺寸没错。你穿着很好看。”

她轻声说：“我很喜欢。”

“好。”纪云栀点头，“母亲还是那么喜欢花草。我记得我小的时候，母亲就整日莳花弄草。”

“只

纪云霄在一旁接话：“看来母亲实在是太喜欢种花了，姐姐才会一直记得。”

遥远得，再也不可能重现。遥远得，仿佛是她幻想出来的。

许红玉挽留纪云栀留宿，又说明日想在京城逛逛，想让纪云栀相伴、介绍。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幺幺称病没来。

纪云栀低着头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茶水，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