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这样想着，只听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再回头，又听到几声咔嚓咔嚓。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不能再近的时候，突然戛然而止。

林漾青能听见声音，却无法发现眼前有任何东西。

“林漾青，你有病，你知道吗？”一个苍老的声音，这就是院长了。

跟那些死去的精神病人一样，白天他们无法真的出现，只能不断地寄养在实体身上。现在实体的猴子也死了，那就只有一个黑影。

林漾青目光沉沉，“哦？是吗？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院长？”

黑影转来转去，咧着张大嘴，显得狂乱又疯癫，“你有，让我给治病吧。你的朋友已经在重症室接受治疗了。他也有病，你也是。他是孤独太久了，他早已经厌倦了这一切，寂寞又孤独，这么强大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你，你也是，明明有这么好条件，却自甘堕落。你还记得你曾经是最优秀的警察吗？这一切都是有病，你有病啊，林漾青。”

他胡言乱语地说着。林漾青问：“你要怎么治疗我们？”

“你想得到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实现，来吧。用你的灵魂来与我交易。”

林漾青：“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告诉我，规则在哪？死前让我知道吧。”

“不，我不会告诉你。永远不会。告诉你你就跑了。我已经因为她们，失去了太多东西。这些讨人厌的天使！”

黑影越来越近，近到他的跟前，掐住了他的脖子。果然是他，地下尸库袭击他的那个人。

他再次被掐得离开了地面。这样一离开，反倒让他瞥到了电闸的位置。他刚才还在想，为什么就这个房间里没有电，其他地方都有，有没有可能是怕别人发现什么？

刚才手机的灯一亮起来的时候，他就在找闸门。

周凛推他走的时候跟他说了“总闸门”。他现在也懂他的意思了。

要关掉闸门。这一切本不存在，不过是因为靠电力活着，依靠着这些鬼怪的强大怨念。

不过该怎么够到那个闸门呢。

林漾青尝试地放松，告诉自己根本没有什么院长，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不管是孩子，还是什么院长。

就这样反复地述说后，有一刻，他突然被放了下来，落到了地上。

就趁着这个空档，他冲了过去，跳起来单手关掉了闸门。

“啪”的一声，唯一亮的电床立即停止了运作，那个黑影也消失不见了。更神奇的是，就在一瞬间，那电床居然恢复成破败的模样，打开门，院长办公室也是如此，空空荡荡，荒芜破败，到处都是蜘蛛网。

精神病院恢复到它真实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