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蓝因抓着郁景卫衣帽子上的带子，仰着头小声问她：“你不是不信吗？”她还未睁开眼。

易蓝因便一板一眼地给自己辩解：“你不珍惜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的机会，那我也不要珍惜了。”

“是哦？”她问。声音闷在自己的手臂里，笑得痴痴的。

郁景打了个哈欠问她：“还能再挺一挺吗？”

两个人又恢复成头盔怪人的模样，工作人员帮她们打开舱门的同时郁景拉着她的手，将她带离。

外面颠簸了大半个晚上，易蓝因面上依然不显疲态，她紧紧抱着郁景的背，透过透明的面罩仰起头看天。

月亮依然遥遥挂在天上，东方却现出一道曙光。

经过一座古朴的不知名庙宇，低矮的院门挡不住院里正热烈茂盛的银杏树，它有自己浓烈的色彩，经过岁月的洗礼依然矗立在人类文明之巅。

她指指那庙宇，“这种城市里的寺庙也可以祈福吗？”

易蓝因便欢欣雀跃地下车。

郁景手里抓着自己的头盔偏眼瞥她，“这么诚心？”

郁景无声地笑笑，“若你信佛，佛就知道你的心。若你不信佛，就更不需要在意那些人类给佛的定义。”

天还未亮，便有整齐的诵经声在城市中央响起。

木鱼的声音都更加明显，满园的香。

门口有年轻的小僧双手合十递给她们一卷经书，又指指门边叠起来的一沓子明黄色的圆垫。

耳朵里都是咿咿呀呀的梵文经书，她听不懂又困，便偷眼去看身边的易蓝因。易蓝因显然比她心诚得多，她认真盯着那卷经书上的字，嘴上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小声地念着。

郁景惊慌失措地挪开眼，像上学时被老师发现正开小差一样。

那颗晃动着的不安的心脏便奇异地安定下来。

脑海里的杂念被激荡地洗涤了几遍后，僧侣和信众们逐渐离开。

那位本来已经离开的住持又折返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把香，递给易蓝因三根后，他转身离开。

是难得的日月同辉的时辰。

觉得心里舒畅不少后立刻安利郁景学她这么做，“真的有用，”她信誓旦旦地，“香的味道也很好闻。”

“还好，以前上大夜习惯了，睡觉的时间都是一段段的。”易蓝因说。

易蓝因朝她点点头，又扯扯自己身上的皮衣问她：“我看起来，成熟稳重吗？”

“你说我没内涵呗。”易蓝因开她玩笑，“全当你夸我漂亮了。”

她知道易蓝因懂她的意思。

反正几百米外，就是来路的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