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腿伤的第三天，一瘸一拐地摸到我这儿来。
"老大，有个发大财的机会！"他眼珠子亮得跟狼似的，"这回真的要发了！"
我正愁着军费的事儿呢。
统一金三角后，两千多张嘴要吃饭，每个月光军饷就得一百多万，更别说武器弹药的开销了。
钱袋子眼看着要见底，正愁得要命。
"啥机会？"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玉石！"阿豹压着嗓子，神神秘秘地凑过来，"俺昨天让人去边境探路，无意中发现了个玉石矿！''
''那储量，妈的，能挖一辈子！"
我心里一动，玉石在这一带比黄金还值钱，缅甸那边的买家出价高得吓人。
要真有个富矿，钱的问题就解决了。
我仔细打量着阿豹的脸，他眼神坚定，没有躲闪，但......我发现他说话时又舔了舔嘴唇。
这个小动作出现得太频繁了。
不过也可能是激动，发现宝藏谁不激动？
"你确定？"我试探着问。
"千真万确！"阿豹掏出几块石头，"老大您看看这些！"
我接过来仔细端详，确实是好货，质地温润，色泽纯正。
但再仔细看，总觉得这些石头的成色有些不对劲——太完美了，像是精心挑选过的。
真正的矿藏应该良莠不齐才对。
"这是哪儿挖的？"我压下心中的疑虑。
"边境的老虎沟，离咱们这儿八十多里地。"阿豹在破地图上指了个位置。
"那地方鸟不拉屎的，平常根本没人去。要不是俺手下追野猪，根本发现不了。"
我看了看地图，老虎沟确实够偏僻，三面环山，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进出。
地形险要，但也容易被包围。
"老大，"阿豹继续怂恿，"俺觉得您得亲自去看看。要真有那么大储量，咱们的钱袋子就不愁了！"
说得对，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这种机会不能错过。
而且阿豹为了保护我连挨两枪，应该不会害我。
"行，明儿个我亲自去瞧瞧。"我拍了板。
"老大英明！"阿豹一脸兴奋，"俺已经让人在那边搭了营地，您去了就能开工！"
我再次观察他的表情，兴奋是真的，但眼神深处好像还有种我说不清的东西。
算了，可能是我多疑了。
"这样，明天我带二十个好手过去。"我想了想，"你腿伤还没好利索，就别跟着瞎折腾了。"
"不成！"阿豹急了，"老大，这矿是俺发现的，俺得跟着！再说俺对那边地形熟，能给您带路。"
看他那副坚持的劲儿，我也没好再拒绝："那行，不过你得小心点，别把伤口崩开了。"
第二天一早，我挑了二十个最能打的兄弟出发。
这些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底子，个个都是百战老兵。
阿豹虽然腿上有伤，但坚持要跟着。我看他那副认真样儿，也就同意了。
老虎沟确实远得要命，我们在山路上颠簸了大半天才到。
这地方三面环山，山谷里瘴气弥漫，空气中有股腐烂的味道。
毒虫嗡嗡乱飞，不时还能听见毒蛇在草丛里爬行的沙沙声。
"老大，矿洞就在那儿！"阿豹指着山坡上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我用望远镜看了看，确实有个不小的洞口，像是天然溶洞。
洞口附近搭着几个破竹棚，还有些挖矿的工具。
但我总觉得山林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那种感觉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样，让人浑身不自在。
"走，进去瞧瞧。"
我们一行人朝矿洞摸过去，越走近，我心里那种不安越强烈。
空气中除了瘴气，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老大，您看！"阿豹走到洞口，指着岩壁上的绿色矿脉，"这就是玉石矿！品质多好！"
我凑近看了看，确实是上等翡翠原石，但......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矿脉的分布太规整了，不像天然形成的。
"不错，确实是好东西。"我表面夸奖，心里却开始警惕。
"老大，俺在洞里深处发现了更大的矿脉。"阿豹一脸兴奋，"您进去看看就知道有多值钱了！"
就在我要往洞里走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这是枪栓拉动的声音！
我猛地转身，只见跟我来的二十个兄弟中，有十来个已经端起了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和剩下的几个忠心手下。
"你们干什么？"我大喝一声。
"老大，对不住了。"阿豹脸上忠诚的表情瞬间没了，变成毒蛇一样的阴冷。
"这出戏该收场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快速扫视周围。
果然，山林里藏着一大帮人，至少五六十个，全都端着家伙对准了我们。
更要命的是，那些背叛的手下里，有几个是我最信任的老人。
妈的！从头到尾都是个局！
"为啥？"我咬牙切齿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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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要你的命"阿豹冷笑，眼中闪着得意的光，"林天锋，你以为自己很聪明？''
''从老子接近你那天起，你就在我们掌心里了！"
"砰砰砰！"
枪声突然炸响，我身边几个忠心的兄弟立刻开火还击，矿洞前瞬间血肉横飞。
"老大快撤！"铁牛一边开枪一边吼，"进洞里！"
我没得选择，只能带着剩下的五六个兄弟冲进矿洞。
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空气潮湿得要命，还夹杂着蝙蝠粪便的恶臭。
"妈的！"我一边摸着石壁前进一边骂，"老子怎么就信了这小王八蛋的鬼话！"
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和脚步声，阿豹带着一帮人追了进来。
"林天锋！你跑不了的！"阿豹的声音在洞里回响，带着得意的狂笑。
"乖乖投降，老子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矿洞里地形复杂得要命，到处都是岔路和钟乳石，我们借着这些掩护跟追兵干起来。
枪声在洞里震天响，石屑乱飞，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老大，咱们被包圆了！"铁牛喘着粗气，"他们从好几个方向包过来了！"
我仔细观察洞里的情况，这帮王八蛋对地形太熟了，明显是早有准备。
每个岔路口都有人把守，退路全被断了。
"老大，对讲机没信号！"一个手下着急地报告，"联系不上外面的兄弟！"
我心里一沉。
山高林密，信号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在洞里，外面的援兵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战斗持续了两个多钟头，洞里硝烟弥漫，呼吸都困难。
我们的子弹越打越少，而对方火力却越来越猛。
"老大，俺没子弹了！"
"我这儿也打光了！"
一个接一个的兄弟报告弹尽粮绝，而阿豹那帮王八蛋显然准备充足，枪声一直没停过。
我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心里五味杂陈。
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更可气的是，从头到尾都被他当猴耍！
"老大，咋办？"铁牛问。
正在这时，洞外传来一个声音。
"林天锋！给老子出来！看看这是谁！"
我心里一紧，探头往外瞧。
只见阿豹押着花蕊出现在洞口，用那把镀金的沙漠之鹰顶着她的太阳穴。
花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明显被折磨过。
但她看到我时，竟然还能挤出个笑容。
"放下武器！"阿豹狞笑着大喊。
"要不然，就让她陪你一块儿上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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