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知道,如实说出白天姑姑不许自己戴孝,晚上姑父给她最后和爷爷独处的机会,必然又会牵扯出一堆事情。
“只是轮到我守夜了。一周折腾下来,大家都累了,我也最后尽尽孝心。”
“拉走尸体的两个人,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么?他们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大概怕感染吧,都包得很严实……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说话做事都挺专业的。”
刘雪瞪了白海平一眼,“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我在车里休息,不能真让她一个姑娘守着,谁知道太累睡过去了,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儿,好在虚惊一场。”
刘雪心想,该不会是监守自盗。可是仅凭白海平和李谷是一个学校的,不能说明什么,况且他看起来生活小康,没必要为了贩卖尸体铤而走险,做些亡命之徒才会做的营生。
不过,刘雪想到那个特别的面具偷尸案,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7月初,刚刚放暑假的时候,你在哪里。”
“7月初……6月底我女儿中考刚刚结束,我7月初和我爱人带她去了趟上海,给孩子放松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白海平推了推眼镜,依旧神色镇定。
“白主任喜欢油画?”张简把话接了过来。
白海平视线望向办公桌旁那面墙上挂着的那副《圣母与小兔》,只眨了一下眼,立即回他。
“噢,您说那个,附庸风雅而已。我属兔子,去年本命年买的。我母亲……去年离世了,我觉得那副圣母玛利亚抚摸兔子的画看着很亲切,就买了。”
还挺合情合理。
单凭白海平这副画联想到那个偷尸人戴的面具确实牵强,自己一定是想太多,才把眼前一脸书卷气的学校领导和远在永宁的小众案子联系在一起。他和死者都在一个学校只是巧合。至于那副画,完全说明不了什么。自己大概是最近看那个鸳鸯钺的“耳朵”看魔怔了,误导了刘雪。
稍后刘雪询问了一些有关李谷的情况,二人就离开了。
从体校出来,张简接到同事电话。
“喂,张队,我们已经调查完古庙刨尸案那个陈姓死者年轻时候的一些重要社会关系了。”
“知道了,这就回去。”
上午放学的时候,琪琪的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琪琪,你还好吗?”
李峰将耳朵凑近蒋晓美的手机,紧张地听着。
“我……我没事,我最近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请假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