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行止(高h 囚禁)

拒绝(微微虐) po shu8.c om(2 / 2)

旁人都以为楚从霁是在说接触谢绮不介意,但是只有两人知道楚从霁真正在说谁不介意。谢知止执盏的指腹微微一紧,细若游丝的动作几不可察,眼中却仍是风光霁月,温润如玉,连唇角都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仿佛真的不以为意。可那抹笑落入楚从霁眼中,却像覆在玉上的一层寒雪,无声无息,却冷入骨髓。

楚从霁像是故意看不见谢知止脸上的异色,仍旧笑着吩咐身边小厮去叫谢绮船上的婢女。谢绮那边收到消息后朝着这边船上靠拢,谢绮那边的画舫很快朝这边缓缓靠拢,船身一晃,几道衣袂翻飞的身影跃然登上船头。楚从霁手执折扇,似是随意地往前一步,目光在众人间掠过,最终落在蛮蛮身上。

“夏姑娘,好久不见。”楚从霁轻笑着唤她,语调懒洋洋的,眼神却不肯自她脸上挪开半寸,“那日的画,我至今还记得。不知可还有机会,再请你作一幅?”他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便稍稍凑近些,声音低了下来,带着点熟稔的亲昵意味仿佛两个人相识已久:“最好还是那日你画的那样的小猫儿。”

蛮蛮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轻佻与逾矩,睫毛轻颤,眸中却漾起一点惊讶与羞怯,微微一福身,语气怯怯的:“公子不要开我玩笑了,我不行的”蛮蛮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调笑,睫毛轻轻颤了颤,眸中漾起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与羞怯,微微福了福身,声音软软怯怯的:“我画艺不精,就不献丑了”她语气温顺,话却收得巧,说着又似有些退怯般往后退了一小步,像是被他靠得太近吓了一跳,却又不敢失了礼数,只好规矩地垂着眼,乖乖站定。

楚从霁依旧不依不饶,语气温和却带着强势地非要夏蛮蛮为他再作一幅画,眼神也不避讳地落在她脸上,含着几分打趣与挑逗。蛮蛮神情微怔,像是被吓了一跳,眼睫轻颤,随即悄悄偏头,眼神下意识地朝谢知止那边望去。心里暗骂这个楚从霁没事犯什么神经,在谁面前不行,便要在谢知止面前,她知道谢知止这个人有点洁癖,万一对她有误会那就功亏一篑了。

她看起来确实像是有些不安了,像是一只误闯陌地的小鹿,被人按住了去路,转头就想往熟悉处逃。那点小小的委屈、局促、求助的神色,不偏不倚地全数落在谢知止眼底。谢知止指腹轻转着茶盏,面上神色仍旧温和,仿佛未察觉什么异样。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副伪装出的无辜模样,他见得多了。他甚至记得她第一次靠近他时,也是这么一幅“懵懂又讨好”的神色。“真会演。”他在心中淡淡地想着,连眼底都未泛起一丝波澜。嘴角却隐隐泛起一抹冷意,拙劣而可笑,若不是她刻意引诱,怎么会引起楚从霁关注,这样的手段她真是屡试不爽

谢知止面上神色未动,只在茶盏边缘停了片刻,仿佛才听清楚楚从霁的话。他转头看了眼夏蛮蛮,语气温和,缓缓开口:“你既是学画,便该静心沉气,不拘于技,也不拘于人言。画者意也,若心浮气躁,为博人夸奖,便失了本意。”

楚从霁话里调笑意味愈重,众人哄笑声未歇,蛮蛮低着头,笑容不变,心里却早已翻了个白眼。

他是不是脑子有病?都说了懒的搭理他了。怎么比自己脸皮还厚。她站在这儿没说一句话,他就开始编排她的画,说得像她自己贴上去求他收了一样。

她心里正骂着,忽听耳畔传来一句温声:“夏姑娘。”是谢知止的声音。她心跳一滞,下意识抬头看他。谢知止仍是那副清隽温润的模样,唇角含着一点微笑,语气轻缓:“前几日我说让你写《杂记》中的两则短篇策论,你还未交来。”

他话说得不重,却如水流拐弯,轻而稳地将话题扯到了“课业”上。众人一愣,有人笑道:“谢公子倒是认真得紧。”他仿佛未闻,只看着蛮蛮,“你若有想法了,不妨现在与我同去书斋。”蛮蛮立刻会意,俯身一福,乖巧应下:“是,谢公子。”她随着他步下画舫,一路无言。

直到走到偏僻处,她忽地停住脚步,扭头看向他,眼中含笑的看着他:“你刚才……是在帮我解围吧?”谢知止站定,他看了她一眼,神色澹澹,语气却仍温和得近乎无情:“你总在人前抛头露面、言笑晏晏,旁人看你,自然也就不分轻重了。”

蛮蛮怔住,像是没听明白。他却继续慢条斯理道:“楚从霁今日夸你,明日旁人便会说你与他熟识,再过几日,你又与哪位公子说笑,他们只当你亲厚大方,广结善缘。”说着,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补了一句:“你这般,倒真是……人缘极好。”

“可我又没做什么,”她低声道,“我也没招惹他,是他自个儿过来说话的。”他沉默片刻,似是想说什么,终究只是淡淡道:“若你安分些,不在人前招摇,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你这般行事,看上去……”他顿了顿,话锋微转,“未免显得太急了些。”像是在勾引谁都可以。这句话他没明说,但是蛮蛮却听懂了。

蛮蛮一瞬间涨红了眼眶,咬着唇,低声开口:“你凭什么这样认为?我说了,我没有招惹过他,你凭什么指责我?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蛮蛮笑的有些讽刺,眼中却透着某种快被逼疯的明亮。谢知止看着她,语气仍是平平淡淡的:“我并无此意。只是你该明白,旁人怎么想,与你怎么做,有时并不无关。”

“那我问你,”她直直盯着他,声音发颤,“你真的……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我那么多信,送的东西,做的糕点……你就真的看不出来我是在爱慕你?我心所系,自始至终唯你一人。旁人纵有千好万好,于我不过浮影尘埃,岂能与你一丝一缕相较?他连你一根发丝都不如,我又如何肯多看他一眼。”

她说着话,忽然一寸寸靠近他,一步一步,直到只剩下半掌的距离。谢知止眉头微动,察觉到什么似要退一步,可还未动,下一瞬,她忽地扑进他怀里,一把搂住了他的腰。那动作不重,却极快,带着一点蛮横撒娇的力气,像是赌气似的紧紧箍着他。

她语气有些乱,像是委屈到极点,又像是耍赖,只低着头紧紧抱着他。谢知止垂着眼看她,睫羽微颤,身形未动。“你便作未曾察觉,也无妨……我原也不敢多求。”“你偏生这样好,叫我情根深种,甘心情愿低声下气。可到头来你半分不怜我……你说,我怎甘心?”

她低着头,一只手捏着衣角,眼睫微颤,然后猛地抬起头,像是豁出去了似的,踮起脚,朝他吻了上去。谢知止眼底光色一敛,侧头避开,可她动作太急,那一吻终究还是贴上了他的下巴。唇擦着他轮廓清晰的下颌,微微发烫,带着轻微的呼吸颤意,像一片细雪落在烫铁上,转瞬即逝,却留下余温不散。

她放佛终于有勇气说出口,她靠得极近,她的呼吸扑在他衣襟上,透着股热,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味道。是乳香与乌梅混合的甜气,微凉中带着一丝酒意般的发酥。混着她指尖的体温,一寸寸熨过他的胸膛。

他喉头微动,指尖顿了顿。他本能地想退,却那一瞬,不知是她身上的香太近,还是他自己的气息也缠了过去,龙脑的清凉,白檀木与没药的苦涩,与她身上那股温软甜润的气味,竟仿佛两道看不见的烟丝,在夜风中纠缠一处。

若有若无,挥之不去,他眉眼微敛,睫毛低垂,像被什么困住,迟滞了一刹,身体僵了僵,下一瞬,抬手握住她肩膀,将她一点一点推开。力道不大,带着疏离的克制,却拒绝得极为干脆,终究还是将她推开了。

他垂眸看着她,眼神沉静,声音克制而淡漠:“夏姑娘,莫再做这种事了。”“请你自重”她像是被什么重物从高处扔下,站在那里,脸色一点点褪去血色。

“我只是……”她咬着牙,眼睛红了。“我只是喜欢你。”“我从不求你怜我半分,惟愿你眉眼舒展、言笑无忧……便是我此生所愿。”但是他只是看了她一眼,眼底毫无波澜:“知道又如何?”“夏姑娘,你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妻子人选”她怔怔望着他,半晌,轻轻点头:“是我唐突了。”

说罢转身离开,步伐一寸寸走得僵硬,像是连最后一丝伪装也被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