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啸的手从我胳膊上松了下来,他张张嘴,我猜应该是说些道歉之类的无用话。
我懒的听,摆了摆手:“你可能也不太记得了你爸妈说要让你退学,说要把你送出去,我求你不要走的时候你怯懦到不敢言语的样子。”
他抿了抿唇。
我把烟掐熄,说出这样的话很让我自己生厌,完全像个自怨自艾的傻子,我摆了摆手说:“算了,就这样讲吧。”我转身准备回家,想了想还是回了个头对他说,“有空再联系?”
程啸说:“抱歉。”
我说:“行吧。”
他顿了一会儿,嘴角勾出一个细微的微笑:“或许可以给我个拥抱?”他说,“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见一面也不容易,对不对?”
我顿了会儿,行吧,我转身抱了他一下,还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在他耳边说:“新年快乐。”
他说:“同乐。”
我在家门口站了几分钟,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何崇韬站在里面,仍旧是咋咋呼呼地:“哎呀袁老师我们家里面什么时候开始禁烟了吗?”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看着我:“以后抽烟都要在外面抽?”
我咬着烟头踏进了家门,手上一直拎着的外卖盒子给他扬了扬:“我们吃剩的。”
他伸手接过,愤愤不平:“我才不吃剩菜。”
我懒的搭理他,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上,问他:“寒假作业写完了么?”他拆开外卖盒的百忙之中瞪了我一眼,我把电视打开,告诉他,“开学检查作业没写完把所有要写的作业抄十遍。”
他大吼:“你不是人!”
我朝他摆了摆手意在赶紧从我面前消失。
他打开外卖盒从里面抓出一个水晶虾仁饺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问我:“袁老师,刚刚那人是谁啊?”
我打开电视,转来转去也是些综艺节目,嘴里回他:“作业写完了么还有闲情问东问西。”
他啧啧嘴,嘴里吃着东西,说话的声音有些不清不楚:“干嘛啊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好像那个啊……”
我瞥了他一眼:“哪个?”
他鼓着嘴巴吃东西:“那个。”
我十分嫌弃地看了他两眼:“别在我面前晃了,赶紧回房间。”
他白了我两眼,小声嘀咕着:“臭傻逼。”
我说:“我要是再听见你骂我我会动手打你。”
听见他步子踏的特别响的回了房间。
晚上睡觉的时候看见手机上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把我电话存一存吧,逢年过节给个短信也行。
我想了想还是给他存上了。
逢年过节给个短信,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