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有些担忧,抬手帮她抚背,忽然想到,冉伶从前病弱的许多时刻,是不是都在这样忍耐。
虞听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开车不方便照顾冉伶,虞听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坐进车里,不再有旁人瞧着,冉伶彻底地靠在了虞听的怀里,手臂环抱着她的腰,整个身躯紧紧贴着,脸抵着她的脖颈,十足依赖的模样,似乎不愿和她有一点儿缝隙。
冉伶的呼吸很轻,虞听没分出精力去做别的,细细感受。慢慢的,她缓和一些了,比刚刚在餐厅时要放松些,脸也恢復了些血色。
车内安静无声,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震,虞听拿出来看,时宜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时宜:跟一个哑巴逛画展有意思么?】
虞听蹙了蹙眉,发现自己不太喜欢听这种话。与此同时,她感受到目光的注视,冉伶不知何时睁开了湿雾的眸子,抬眼看着虞听。
冉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好多了。
“……”
“可以再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又难受了。”
虞听再次抬手,拍了拍她消瘦的背脊。
还没有到晚饭时间,冉伶也没有胃口吃东西,虞听担心她的身体,要她睡一觉。冉伶听话地换了睡衣躺在床上,虞听坐在床边陪她入睡。
她们两个人都喜欢拉着窗帘在昏暗静谧的环境里入睡,此刻,仅有虞听手上的手机亮着微弱的背光。
做什么噩梦了?虞听明明在她身边,明明牵着她,这样也会做噩梦么?
她哭了,在梦里流泪。
虞听弯下腰,轻唤了她一声:“伶姐姐。”
“怎么了?”
“做什么噩梦了?我就在你身边啊……”
如此温柔的安抚,梦里的冉伶像是能感应到,当真被她这一吻哄得放松下去,缓和许多。
她很享受冉伶被自己轻而易举哄好的感觉。
听听
听听
听听……
……
“小伶啊。”
宋姨在门外的呼唤了不知道多久,冉伶的意识才渐渐回笼,宋姨不放心她,斟酌过后推门进去,弄出的动静让她骤然从噩梦中睁眼。
听听不在……
冉伶用手抵住额头,缓了缓,有些愣地点了点头。
“晚饭我已经做好了,都是些清淡的,现在要下去吃吗?已经七点了。”
【听听呢?】冉伶看着宋姨,朝她做个了个手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