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如何,但问取、庭前柳(养父女 古言)

第33章濯雪堂(1 / 1)

翌日。

她巳正二刻才睡醒,一醒马上跳下床,穿好衣服就想找爹爹。

怕爹爹看到会说她,雪宝不敢赤脚踩到院里,于是扒在绣房门沿向外张望。

洗漱梳妆过后,喝了小半碗酒酿圆子,吃了一个爹爹早上才做的牡丹饼。

“哦。”

药汁入口却不像昨天那般苦涩,反而甜丝丝的。

柳寂轻刮一下挺翘秀气的小琼鼻,笑道:“爹爹煮药的时候加了红枣和蜂蜜。”

雪宝心里也甜丝丝的,漱了口很乖巧地帮爹爹洗干净碗筷,然后一起到书房饮茶,跟爹爹学念诗。

雪宝好奇什么样的剑舞能“动四方”,又能令“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爹爹剑术超绝,不知道爹爹会不会这种剑舞,可这公孙大娘好像是名女子?

柳寂带雪宝一起重读这几行幼年时便深爱不已的诗文,落点却在“感时抚事增惋伤”和“五十年间似反掌”上面。

纵然早已抛弃道德礼法,欲要无耻霸占这娇憨可爱的小人儿。

毕竟他们中间隔了近二十载的岁月,难以跨越,如何跨越?

眼睁睁看她嫁给和她年龄相当的什么青年才俊,在别人怀里度过一生?

天下岂可有如此放屁之事!!

要放弃宝贝,除非他死了!

尸骨被道旁野狗叼了去,啃了吃了,肉化泥,骨化灰。

狗男人自己跟自己生气,神色阴晴不定,含着明显的暴戾之气。

被温软小手牵住,柳寂才回神。

想那些有的没的作甚?他年长宝贝二十岁,便努力比她多活二十年。

他捉起羊脂玉润的手放到唇边细细亲吻,柔声回答:“爹爹不会。”

“哦。”雪宝认真点头,原来是这样,接着又有些遗憾地说:“爹爹,那现在是不是已经看不到剑器是怎样舞的了?”

“长安?我也可以去吗?”雪宝连平山县都没出过。

长安,故事里的长安,遥远的长安,雪宝开始憧憬起来。

摆明了既不想见客人,又想听人家和爹爹聊什么。

大门开启之后,陈宾先朝柳寂拱手见礼,然后从随从肩上接过一只布包褡裢,挥手命其退下,自己随柳寂到书房坐定。

“是。”陈宾扶了扶茶盏,道过一声谢后,方从褡裢里取出一部书,道:“晚辈来和先生商量诗文集刊印的事,前日已勘校完毕,这是样书,请先生过目。若是无误,晚辈即刻安排雕版刻印。”

前半部是诗集,后半部文集,统共六百七十八篇。

陈宾道:“编订时按年份排的顺序,日后收录先生的其他文章,要增订也容易。”

看那神情架势,就差指着人家的鼻子骂:这是什么不读书的人取的狗屁不通的名字。

柳寂略思索一番,“就叫《濯雪堂集》,作者署名的话,濯雪堂主人亦或濯雪堂居士都可。”

整天色欲熏心,心心念念记挂的都是女儿的小嫩屄,不是想看就是想亲亲摸摸,更想早日提屌干进去。

陈宾面带疑惑,“这‘濯雪堂’,不知有何典故?”

陈宾望向帘外,进来的时候也没见门口挂什么匾额,也从未听说,于是道:“门上好似未挂匾额?”

“匾额前几日才写好,送去裱刻,还没好。”老男人张嘴就来,信口胡诌。

濯、雪、堂,雪,雪,是她!

听到笑声陈宾才知屏风后面有人,柳寂淡淡道:“小女在后面小憩。”

“先不忙,我稍后写一篇《濯雪堂记》让人送过去,可将其置于首篇。”

陈宾为难,却也不好说什么,想来也能算是个序吧?

雪宝一下从屏风后跳出来,拿起桌上的样书欣喜翻看,“爹爹的诗文要刊印了?那岂不是可以有机会文章与天地同老,随滚滚江河万古奔流啦。”

“文章自然

“那爹爹的姓名呢?是不是也会千秋万代流传?像故事里的那些人一样。”

随即提笔,龙飞凤舞写下一联:

雪暗雪明明德有成始知世上是非轻

无德背德之人也敢标榜自己明德有成,也是多亏了脸皮比别人厚。

“啊?我吗爹爹?”雪宝有些不敢置信。

“宝儿的字稚拙天然,才得真趣,挂在上面正合适,听话。”

最后又在坏爹爹的哄唆之下题了匾额,正是“濯雪堂”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