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没想好的?”
关莱下意识蹙眉,一手揽着梁眷的肩膀,一手捞起梁眷的手机,手指轻触屏幕,三下两下就为梁眷选好了席位。
梁眷没注意到关莱的动作,她阖着眼,舒服地靠在关莱的怀里。
“他最近很忙,我怕我过去会给他添麻烦。”
“添什么麻烦?你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吗?需要时时刻刻要人照顾?”关莱静了一瞬,面无表情地问。
梁眷呼吸微不可闻地顿了顿,她悄悄攥紧关莱的衣角,摇摇头,没说话。
眼见这样说不通,关莱深吸一口气,选择换一个打法。
“梁眷,你有没有想过,陆鹤南虽然分身乏术实在赶不回来,但他却很想见你。”
很想见她?梁眷的身体像是受惊般抖动了一下,静如春水的心底,也终于泛起些许涟漪。
关莱扶正梁眷的肩膀,又适时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努了努嘴,示意她付款。
梁眷犹豫着接过,长长的睫毛不受控的轻颤。六位数的密码依次按完,购票成功的短信几乎是瞬间弹出。
今天是七月十二号星期二,距离见面还有……梁眷紧抿着唇,努力压下内心的雀跃。
还有四天。
这么长又那么短的四天。
而对于莫娟来说,来到京州的这两个月,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高强度的工作负荷,让她隐隐有些喘不过来气。
最近这几天的工作节奏,更是在把人往死路上逼。
莫娟的办公室设立在陆鹤南正对面,办公室是新设的,墙面粉刷虽用的都是环保材料,但还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味道。
为了尽早呼吸新鲜空气,莫娟办公室的大门不得不大敞着,虽少了些私密的空间环境,但好在视野开阔,陆鹤南办公室门前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她尽收眼底。
眼见林应森从陆鹤南的办公室里出来,房门还没等虚掩上,莫娟就扔下手里的策划书,板着脸快步走上前,握住门把手。
“你这是怎么了?”林应森被莫娟的脸色吓了一跳,俯下身细细打量,“谁惹你了?”
名义上是未婚夫妻的两个人,私下里确实关系极好的朋友。虽说林应森在国外待了许多年,但这也并不妨碍两人快速重拾“旧情”。
莫娟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林应森没有眼力见。她回过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抱怨口吻极重:“我这哪是秘书啊?我简直是被资本家剥削的劳苦大众!”
林应森看见莫娟堆成小山似的办公桌,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还是在任时宁身边轻松吧。”林应森挤眉弄眼地冲莫娟笑了笑,“要不你就给任时宁个台阶下,赶紧回北城算了。”
时至今日,任时宁仍是莫娟的死穴。她敛起笑,冷冷地扫了一眼林应森:“我最近没有给你带绿帽子的打算。”
说完,也不再给林应森丝毫眼风,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推门走进办公室。
进门的时候,陆鹤南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手机撂在桌面上,开着免提。他指间掐着烟,面色有些凝重,回头瞥见莫娟进来,无声示意她先坐。
通话还在继续,莫娟屏住呼吸,三步并做两步挪到沙发上坐下。还没等坐稳,她又听清电话那头的声音,整个人顿时都变得局促起来。
有些人,光是听见他的声音,就能轻而易举地牵动自己的心绪。
莫娟捏紧自己的手心,笑自己的不争气。
“你让我留心的那件事,最近有眉目了。”任时宁今天的声音是难得的沉稳,一字一句里透漏着某股严阵以待。
“怎么说?查到什么了?”一支烟燃尽,陆鹤南捻灭烟头,又拿起桌面上的烟盒,重新点燃一支。
顾及着屋里还有女生,他将窗户开得更大了些,自己也迎风而站,烟雾还没等在屋内弥散,就已顺着夏日微热的风飘出窗外。
“最近的确有人在跟踪梁眷,一男一女,但是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就是几乎每天都蹲守在观江府门口,我的人判断是在拍照片。”
陆鹤南的喉结不安地滚动了两下,一股莫名的焦躁顺着血液在四肢百骸内流散。
听见任时宁说有人在跟踪梁眷,莫娟的脸色顿时也变得煞白,猛的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陆鹤南。
陆鹤南稳了稳心神,半阖眼眸,冷漠的声音里是极易察觉出来的颤抖:“查清楚了没有?是我妈的人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