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看到韩父这个样子，脸上压抑不住的笑容，但是心里却知道，这是父子俩串通好的，目的就是想让她也同意一起前往京都。

“老韩，多大个人了还搞这种小把戏。”韩母丝毫不留情面的说着，这给韩父整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

说完便转头对着韩枫说道：“妈知道你长大了，就听你的吧，等下我们就开始收东西，想必你这么着急回来，也是赶时间，不过以后可别忽悠你爸对我撒谎了。”

"妈，您看这个花瓶要带吗？"韩枫捧着客厅博古架上的青花瓷瓶，故意岔开话题。

韩母一把抢过花瓶放回原处："少打马虎眼！"她双手叉腰，眼睛却闪着狡黠的光，"你爸这辈子撒谎没超过三次，每次都是为了你。希望不要憋着什么不好的事。"

韩父在楼梯口假装咳嗽，军装已经换成了家常便服，那张"调令"不知藏去了哪里。

韩枫放下花瓶，双手搭在母亲肩上："妈，我就是想接您二老去京都享福。"他声音轻柔下来，"您看，超市交给李叔管着，实在不行就转让出去，我在京都的房子够大，而且......"

"而且什么？"韩母敏锐地眯起眼。

"而且柳梦然和苏晚晚都在京都，还住在我那呢。"韩枫硬着头皮说完，耳根发烫。

韩母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拍了下儿子肩膀："早说不就完了！"她转身往卧室走，"老韩，把我那件驼绒大衣找出来，京都冬天可比江市冷多了！"

韩枫和父亲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韩父悄悄竖起大拇指，用口型说："还是你有办法。"

接下来的半天里，韩家陷入了搬家前的忙碌。韩母指挥着父子俩翻箱倒柜，将几十年积累的家当分门别类——要带的、暂存的、送人的......韩枫看着母亲把一摞摞相册小心翼翼地包进防震泡沫，突然意识到这次搬家对父母意味着什么。

"爸，"趁母亲在厨房烧水的间隙，韩枫低声问，"您真的舍得离开江市？"

韩父擦拭着那枚"光荣退伍"的纪念章，笑了笑："当兵的人，四海为家。"他将纪念章放进绒布盒，"再说，你妈嘴上不说，其实早就想抱孙子了。"

韩枫差点被口水呛到。

傍晚时分，基本物品已经打包完毕。韩枫联系了跨城的搬家公司，安排专车明天来运送大件行李。超市则交给了韩父的好友李叔暂管，韩母亲自拟了份授权书，字迹工整得像小学生作业。

"妈，不用这么正式。"韩枫看着母亲一笔一划的样子，心里发酸。

"规矩就是规矩。"韩母头也不抬，"你李叔跟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友，请他来超市帮忙也是一直尽心尽力，不能亏待人家。"

一切安排妥当后，韩枫看了看表："爸、妈，我出去一趟，拜访下郑叔他们。"

"去吧去吧，"韩母摆摆手，"记得代我们问好。上次你郑叔送的那箱苹果可甜了。"

江市傍晚已有凉意。韩枫走在熟悉的街道上，路过一家老字号茶庄时停下脚步。玻璃橱窗里陈列着各式茶饼，最显眼位置摆着"特级普洱"的木牌。

"先生需要什么茶？"店主热情迎上来，"新到的凤凰单枞，市长都爱喝这款。"

韩枫想起郑国栋偏爱浓茶："要半斤普洱，再配一套茶具。"

提着精心包装的茶盒走出店门，韩枫拨通了郑国栋的电话。铃声响了三下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郑国栋洪亮的声音："小枫？你小子回江市了？"

"郑叔，我在您家附近，方便拜访吗？"

"方便！没想到你小子还记得我这老头子呢。"郑国栋声音透着惊喜，"我十分钟到家，为民也在回家的路上了！"

挂断电话，韩枫嘴角微扬。郑国栋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郑为民现在晋升了江市公安局长，居然也可以这么早就回家，这出乎了他的预料。

郑家的独栋小楼灯火通明。韩枫刚按响门铃，郑国栋就亲自开了门。这位H省的书记比上次见面时多了几根白发，但腰板依然笔直如松。

"快进来！"郑国栋一把拉过韩枫，朝屋里喊，"老伴，看看谁来了！"

郑家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果盘。寒暄几句后，郑国栋压低声音："小枫，这次回来是......？"

"接我父母去京都。"韩枫将茶盒放在茶几上，"这些年多亏郑叔照顾，特意来道谢。"

"哎呀，这么客气干什么！"郑国栋拍着韩枫肩膀，眼睛却一直往门口瞟。

门锁转动声适时响起。郑为民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警服外套都没来得及脱，额头还带着汗珠："小枫来了！"

韩枫起身相迎。郑为民比上次见面更加精干，眉宇间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但此刻激动的神色这挡不住："你小子，半年没消息，一回来就搞突然袭击！"

"郑局日理万机，能抽空见面是我的荣幸。"韩枫半开玩笑地敬了个礼。

郑为民笑骂着捶了他一拳："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

郑国栋说道：“好了，来，一边吃饭一边聊。”

几人在饭桌上坐下，郑国栋更是让郑为民去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年份茅子，众人推杯换盏之后，郑国栋说道：“小枫，刚刚你说准备接父母去京都？”

“没错，我现在在京都暂时稳定了，公司那边也走上了正轨，就想让我爸妈跟在我身边享福。”韩枫点头说道。

郑国栋点点头，随即瞪了一眼郑为民：“你看人家小枫，年纪轻轻就让自己父母开始享福了，你呢？天天公安局那点事都还要我来帮你拿主意。”

郑为民脸顿时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被自己老爹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后说道：“没办法，谁让人家小枫优秀呢？”

饭桌上顿时哄堂大笑，郑国栋也知道，自己的儿子自从晋升成了局长，整个江市大大小小的事宜基本上都有他的影子，而且江市的犯罪率都下降了不少，只是偶尔想打趣打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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