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同往常一般，韩枫来到教室，晨光透过教室的落地窗洒进来，为柳梦然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她专注地看着面前厚重的《高级微观经济学》，修长的手指偶尔翻动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韩枫走进教室时，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经过半个学期，同学们早已对他和他的布加迪习以为常。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倒数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在柳梦然旁边坐下。

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显得刻意疏远，也不会过分亲近。整个上午的课程，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没有任何交流。

直到临近下课，柳梦然突然微微侧头，声音轻得只有韩枫能听见："下次如果受伤，就不要来学校了。"

韩枫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今天特意换了新衬衫，伤口也重新包扎过，连早上同行苏晚晚都没发现异常。他转头看向柳梦然："你怎么知道的？"

柳梦然没有立刻回答。她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清晰可闻。过了约莫半分钟，她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血腥味。虽然很淡，还有消毒水的气息。"

韩枫瞳孔微缩。他今早出门前还特意检查过，伤口完全没有渗血，用的也是无味消毒剂。除非柳梦然的嗅觉远超常人。

下课铃适时响起，打断了韩枫的思绪。他收拾好书本，看了眼仍在专注记笔记的柳梦然，先行离开了教室。

校园里秋意渐浓，梧桐树叶开始泛黄。韩枫假装离开，实则绕到教学楼后的树林中，透过枝叶的缝隙观察着正门方向。

柳梦然走出教学楼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图书馆。她在喷泉边站了片刻，目光扫视四周，似乎锁定了什么，然后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

韩枫眯起眼睛。那辆车挂着军牌，车窗贴着深色膜，从外面完全看不清内部。柳梦然在车前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零，"韩枫在心中呼唤系统，"扫描那辆车。"

“军用防弹规格，发动机编号被刻意磨损，车内三人，两男一女...”系统停顿了一下，“不用担心，柳梦然没有危险。”

"你认识车里的人？"

系统罕见地沉默了几秒：“某种程度上...是的。你不必深究，时候到了自然会知道。”

韩枫皱眉，看着黑色商务车缓缓驶离校园。

系统又说道：“你似乎很在意这个柳梦然。”

他当然在意，他重生，他来到京都大学的目标不就是她么。

与此同时，商务车后座上，柳梦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一身笔挺的军装，正是柳萧然！

"萧然哥，"柳梦然声音冷淡，"有什么事非得今天说？"

柳萧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梦，三年不见，你就不能给哥哥个好脸色？"

"三年？"柳梦然冷笑，"是三年零四个月又十六天。自从爸妈把我丢在江市那个寄宿学校后。"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司机识趣地保持着绝对静止，仿佛两尊雕塑。

"小梦，"柳萧然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有些事情...爸妈一直没告诉你。"他拿出一份加密文件，"看完这个，你就明白了。"

柳梦然迟疑地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手指开始微微颤抖，原本冷若冰霜的表情逐渐瓦解。

文件详细记录了五年前柳家遭遇的灭门危机，商业竞争对手雇佣境外杀手组织，先后暗杀了柳梦然的两个堂兄弟；她父母在军方保护下才幸免于难，但为了保护当时年仅十六岁的柳梦然，不得不制造她被家族抛弃的假象，秘密安置在江市。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柳梦然声音哽咽，文件上的字迹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

柳萧然苦笑："你以为那些杀手会相信柳家真的抛弃了掌上明珠？这三年多，我们安排了十二个替身在不同场合露面，才让他们相信你被'流放'了。"他轻轻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直到危机解除，爸妈才敢来接你，一直不敢告诉你实情，就是怕你接受不了，没想到成为了你的心病，尤其是爷爷，你回到京都后一次都没回过家，他很担心。"

柳梦然别过脸看向窗外，街景飞速后退。她想起这三年独自一人的生活，想起每次看到其他同学有父母来接时心中的刺痛，想起无数个夜晚对着月亮发誓要证明给柳家看的决心...原来一切都只是父母精心设计的保护。

"他们...还好吗？"良久，柳梦然轻声问。

"妈妈每天看着你的照片哭，"柳萧然说，"爸爸表面上强硬，其实书房抽屉里全是你从小到大的奖状。"

柳梦然深吸一口气，将文件合上："过两天我有空，我想回去看看。"

柳萧然眼中闪过惊喜，但很快又恢复军人特有的克制："好，我安排。"

半晌后：“小梦，我看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韩枫的人？”

柳梦然点了点头：“是有一个，怎么了？”

“你有没有他的照片？”柳萧然刚开口，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小妹好像一直都是个冰山，从来不和异性接触的。

“有。”柳萧然十分讶异自己妹妹的这个回答。

只见柳梦然递过来了手机，是京都大学的论坛，上面赫然有张开学时柳梦然和韩枫深情对视和在走廊上韩枫轻抚她的头发的照片。

“果然是他！”柳萧然死死盯着照片上的韩枫，不过他更好奇的是自己的妹妹怎么会跟韩枫看起来这么亲密。

柳梦然似乎看出了柳萧然的想法：“别多想，只是无意间被别人拍到了这种角度而已。”

“你对他了解吗？”

柳梦然把自己印象中的韩枫跟柳萧然说了一遍后，柳萧然眉头轻皱对着柳梦然说：“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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