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的胸膛起伏，他吸入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略微放低了声音：“对不起，这几天我确实没想到你。”他看了冯唐一眼，见他受伤的样子，还是放缓了声音，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谢谢你。”

他的神情阴鸷，但仔细看出，里面似乎有些许迷茫：“你怎么能爱上他呢？”

“有什么话改天再说。你先放开我。”

钟明的动作一顿。

钟明沉着地看着他，半响后，微微张开唇：“……我口渴，下来找水喝。”

钟明眉头颤了颤。冯唐凑近他，声音低下来：“你又在耍什么心眼？”

“……别这么看我。”冯唐笑了笑，带有血腥味的气息喷在钟明耳廓：“我没有要告密的意思……怎么？你想算计他？”

钟明略微睁大了眼睛。虽然他在一瞬间就收好了神色，冯唐却没错过那一瞬间的变化，他嗤笑一声，低声道：“我就知道。”

冯唐抬起手，将垂在钟明脸侧的头发别到他耳后，声音低沉到几乎听不清：“之前……我们明明——”

钟明自然也知道公爵对他的记忆动过手脚。但他不觉得自己连对感情的判断能力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钟明抬起眼，语气很轻，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如果我记得以前的事情，就会爱上你？”

他乌色的眼眸清粼粼的，面色雪白，轻声道：“看来不是啊。”

钟明被他拽住，微微偏过头，眼神有些冷地看向他。

他仿佛想要努力证明什么般说道：“一有什么事情，你都是来找我的。你不知道你以前有多怕他——有一次他把你吓得狠了，所以他一出现，你就要躲起来——”

“但是你。”他的视线转回来，落在钟明脸上，又爱又恨：“如果你知道以前的事情——”

闻言，冯唐骤然闭上嘴。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钟明。

说罢，他轻轻回自己的手臂，回过头，将冯唐甩在身后。

接下来的路上没再跳出拦路虎。钟明顺利回到了卧室，这时，天际已经隐约泛出了鱼肚白。钟明只来得及用打湿的毛巾擦了一下被冯唐的血沾到的地方，就囫囵爬上床，躺进床铺里，用被子裹住自己。

钟明听到木门被打开的声音。

钟明与枕头中睁开眼，看向公爵。对方低着头，英俊而苍白的脸垂下，柔和地朝他笑了笑。

公爵脸上的表情更加柔和，手掌随着钟明柔顺的头发滑下，摸了摸他的耳朵：“怎么了？”

公爵的动作一顿，接着，他俯下身，直接将钟明整个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