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一握,柔如柳枝,透过细嫩的皮肉,却又能感受到她的韧性和力量。
也凭着一截杨柳般的腰肢,她能在虎背、在屋脊,在任何狭窄的地方翩然起舞。
而如今,他居然在这个哑女身上,感受到了一样的手感。
明明刚死了的心,突然又跳了起来。
他滑动着手掌,想感受的更加清楚,怀里的人却猛的把他推开。
啪!
一巴掌。
清脆响亮。
段怀顾不了生气,顾不得被打巴掌的疼。
他细细感受着,脑海里想的是萧蝶之前打他的那一次。
他想两相对比,知道一个答案。
院子里的赵青听见屋里的声音,急忙拖着断腿赶了进来。
段怀的回忆对比被打断。
此后,他就盼着那哑女再次出现。
不管是喂饭喂水还是什么都好。
他只想确认,她到底是不是萧蝶。
萧蝶,到底有没有离开。
原本还仿佛塞了麻线团的脑袋被迫清空。
如今他想的念的只有那一个问题。
没个确定答案,他寝食难安。
可他越是着急,越是事与愿违。
此后几天,那哑女再也没靠近过他。
摔下床扶他的,是同样疼的龇牙咧嘴的赵青。
喂饭喂药的,是哑女的母亲,叫兰姑。
当着兰姑的面,他不敢造次。
但只有他和赵青在屋里时,他却百般打听。
“赵青,那哑女到底长什么样子?”
赵青为难的挠了挠头,“就、就是那样,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
“漂亮吗?”
“就、姿色一般吧,一般。”
姿色一般的京城第一舞萧娘子瞪了赵青一眼。
赵青更为难了,一张脸抽成了苦瓜形。
说好看吧,王爷容易起疑心。
说不好看吧,这萧娘子又生气。
这日子,真是太难了!
第59章 下贱舞姬反杀记27
段怀听了依旧不死心,抓着赵青,让他说这哑女到底是怎样的一般。
恨不得让赵青把眉毛多长眼睛多大都比量给他。
赵青本就不擅长撒谎,被他连番盘问,更是前言不搭后语。
段怀听了不光心里没得个答案,反而更加焦灼混乱。
白日里难熬,晚上也总是睡不安稳。
彻夜的寂静中,他总会想起那日在宫中的事.
想到那两个太监说他的话,想起他爹娘的死。
想起他把那两个太监打的半死,最后被巡逻的侍卫押到了皇伯父面前。
想起皇伯父那一瞬间的慌乱。
想起听他质问时,皇伯父的震怒。
想起三皇子因他被迁怒禁足。
和最后自己在街头被扒衣摘冠的屈辱。
而梦中还有一只黑手,仿佛无处不在的操纵着这一切。
明明是个噩梦,却也是他最近能看见的唯一光亮。
从噩梦中惊醒后,他能面对的,也只是摸不到边的黑暗。
不知是最近噩梦做的,还是因为身上的伤。
他突然又病倒,发起了高热。
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似看见自己的小时候。
爹娘还在,他们抱着他,如珍似宝。
可转眼间,爹娘变成两具白骨。
他们指责他认贼作父,骂他是个蠢货,是个连仇都报不了的废物。
他想否认,可却张不开嘴,他只能听着那一句句凌迟之言,如刮骨寒刀般刺的他浑身冰冷。
半梦半醒间,却有人将他圈进怀里,拍着他的脊背,抚着他的脖颈。
他仿佛坠入冰窟之人看见了冰面上的光亮,用力的,再用力的把那热源困在怀中。
怀中之人吃痛发出一声闷哼,那声音熟悉的让人安心。
即使在睡梦中,他也不由自主的寻着声音而去。
用炙热的唇瓣,将那声音拆吞入腹。
不知过了多久,段怀才终于重新睡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