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衡的计算器突然发出一阵短促的蜂鸣,屏幕上跳出一行新字:"警告!检测到活体公式移动迹象——坐标:沙发底下,能量特征:ΔE=mc2的平方(大概是土拨鼠没消化干净)"。
夜修明刚弯腰,就看见一只半透明的小公式从沙发缝里钻出来,是个歪歪扭扭的F=ma,拖着条由小数点组成的尾巴,正努力往茶几底下爬。更糟的是,它爬过的地方,地毯上的绒毛全都站了起来,像被按了向上键的像素块。
"这就是会走路的排泄物?"星弦举着保鲜盒蹲下来,试图用镊子夹起那个还在扭动的公式,"看起来更像没拆包装的数学作业。"话音刚落,公式突然原地蹦了两下,分裂出个迷你版的E=mc2,吓得她手一抖,镊子掉进了猫砂盆。
两只土拨鼠显然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粉色那只从窝里探出头,对着满地乱窜的小公式吱吱叫,像是在指挥它们排队。结果其中一个√(-1)公式突然原地打了个旋,化作道紫色的小闪电,把茶几腿劈出个原子大小的凹坑——计算器立刻播报:"虚数公式具有不确定性,建议用根号纸袋装,避免引发复数维度迷路。"
厨房传来一阵奇怪的咕嘟声,八爪鱼的全息投影这次裹着块抹布从咖啡机里钻出来,触手举着个歪歪扭扭的滤杯:"紧急插播!我把那些小公式煮成咖啡了!"投影里飘出股焦糊味,滤杯底下滴出来的不是咖啡,而是一串串发光的等号,"店长说这叫'时空速溶',喝了能看见上周三掉在沙发缝里的薯片——但副作用是打嗝会喷出π的前七位数字。"
星衡刚接过滤杯,就听见咖啡机突然打了个饱嗝,吐出个金属色的小壶,壶身上印着行小字:"超光速泡茶器——用公式粪便加热,三分钟泡出全宇宙所有时间线的茶。"壶盖"啵"地弹开,里面飘出片茶叶,在空气中写出"你好"两个字,随即又化作蒸汽消失,吓得八爪鱼的投影差点钻进排水管。
粉色土拨鼠突然对着茶壶狂吠,原来壶嘴里正冒出只小小的黑洞珍珠,比昨晚那颗迷你了十倍,正抱着块方糖啃得津津有味。它每啃一口,周围的声音就变调一次——星弦的手机突然用鸭子嗓唱起了物理童谣,夜修明的手表开始倒着转圈,连计算器都改用猫叫播报:"警告!微型黑洞在吸收声波频率!再不让它吃'白洞方糖',我们说话会变成海豚音。"
八爪鱼的投影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镜头歪到一边,露出帝企鹅店长正举着块巨大的方糖追赶逃窜的小黑洞,背景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店长说那是'反物质方糖'!"八爪鱼的声音从屏幕角落挤出来,"吃了能让黑洞打饱嗝,吐出所有吸进去的东西——包括上周被吸走的遥控器!"
果然,小黑洞吞下方糖后,突然涨成气球大小,然后"噗"地一声喷出串钥匙、半块饼干,还有星衡上周失踪的物理笔记。最神奇的是,笔记上空白的地方都被填满了公式,字迹和土拨鼠的小公式一模一样,末尾还画着只叼着糖球的土拨鼠简笔画。
两只土拨鼠显然被这场景鼓舞了,它们合力推开糖盒,从里面拖出个更小的盒子,上面贴着帝企鹅店长的便利贴:"赠品:观察者效应饼干,吃了能看见所有叠加态的东西——比如冰箱里同时存在和不存在的最后一块蛋糕。"粉色土拨鼠叼起一块就嚼,突然对着空气猛扑,爪子里真的多出半块蛋糕,奶油上还印着个模糊的"薛定谔蛋糕店"logo。
计算器这时突然播放起帝企鹅店长的录音,声音带着明显的无奈:"温馨提示:饼干效果持续到午夜,在此期间请不要数羊,否则会看见羊同时站在栅栏内外——八爪鱼补充:数土拨鼠的话,会看见它们同时在吃和没吃,导致眼睛出现重影。"
星弦把最后一只逃窜的小公式装进根号纸袋时,发现袋底粘着张便签,是八爪鱼歪歪扭扭的字迹:"悄悄说:店长其实偷偷留了颗'时间倒流糖'在糖盒夹层,吃了能回到混乱开始前——但他不让说,怕你们赖账不收拾厨房。"
夜修明笑着翻开糖盒夹层,果然摸到颗印着t-1的银色糖球,糖球表面流动着细小的时间碎片,能看见几分钟前土拨鼠们打翻糖罐的画面。两只土拨鼠闻到甜味,立刻凑过来眼巴巴望着,粉色那只甚至开始表演后空翻,结果一头撞在茶几腿上,疼得抱着脑袋原地转圈——计算器适时播报:"观测结果:土拨鼠的智商与好奇心成反比,但可爱程度呈指数增长。"
最终那颗时间倒流糖被星衡收进了抽屉,理由是"混乱里的甜味才值得记住"。八爪鱼的投影在咖啡机里打了个哈欠,触手把黑板翻过来,背面画着只土拨鼠在黑洞里游泳,旁边写着:"明天送真正的和果子——店长说再搞砸就把我变成章鱼小丸子,浇上薛定谔的芥末酱(既辣又不辣的那种)。"
投影消失后,厨房的时钟突然跳回了一小时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沙发底下还在乱窜的几个小公式,和两只胡须上沾着闪粉、正对着空气傻笑的土拨鼠。星弦收拾到最后,发现计算器屏幕上多了行新的观测结论:"宇宙的本质或许是场没收拾干净的实验,但只要有糖吃,混乱也能变成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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