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拉挥舞大盾，向着从自己身边窜过的巨鼠猛击过去。

难以言喻的波动扩散开来，近处的士兵们全都一个趔趄。那只巨型老鼠也被击倒在地，火红的双眼里一片呆滞。

“吱！”这只巨鼠发出了普通老鼠一样的惨叫声，堪比鳄鱼尾巴的长尾横扫过来。

米典麦亚大吼一声，挥舞手中的铁铲朝着另一只眼睛奋力插下。血红色的眼球当场爆裂开来。

米典麦亚和拉纳一拥而上，抓住巨鼠想要将它按在地上。但是这头怪物的力量远超他们两人，眨眼间就将他们甩开。缪拉眼疾手快，在两人被甩开的瞬间持盾朝着巨鼠的面门砸了过去。

奥菲莉亚定了定神，从箭袋里抽出一支铭刻着烈焰般魔纹的羽箭，弯弓射进了巨鼠口中。射完这一箭后奥菲莉亚双手抱头就地一滚。

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巨鼠的口中“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尖利的獠牙混合着血肉到处横飞，躲闪不及的城防军当场倒下了一大片。

“呼。这东西的皮毛是好东西，”缪拉把插进巨鼠脑袋的长剑转了转：“喂！格里菲斯，还活着吗？活着就动一下”。

还不等其他的修托拉尔笑出声来，已经死去的巨鼠的腹部突然开始剧烈蠕动，就像是有一个顽皮的小孩躲在被子下面钻来钻去一样。

巨鼠的腹部炸裂开来，从里面飞溅出无数的大大小小的老鼠。它们每一只就瞪着猩红的双眼，向着在场的人猛扑过来。

“嘭！”第一只被击杀的小老鼠炸裂开来，冒出一团白色的冷气。周遭的污水立刻被冻结成了坚硬的冰块。密密麻麻的小老鼠一片片炸开成白色的冰雾。

……

无论是修托拉尔还是城防军，他们的衣服和甲胄上都覆盖着厚厚的血肉和污泥，这些污浊的东西被冻得结结实实地黏在他们身上。

“他们吃了亏但是都活着，”海因茨·威廉甲骑兵总监摊开双手：“别说这些没用的，赶快把你的城防军派下去，一定要抓住这个该死的法师。”

“见习骑士小姐的伤势如何？”一个医官向这个明显是女性的修托拉尔问道。

“呼！”奥菲莉亚来到街角的水池边，拎起一桶水往身上浇了下去，转身靠在一旁的墙角歇息。

看起来身心俱疲的奥菲莉亚看了看从身边经过的士兵们，艰难地站起身来向着僻静的小巷孤零零地走去。

奥菲莉亚转过头去，看见同样满身狼藉的格里菲斯就站在她背后的不远处。

格里菲斯完全不当回事地走了过来，来到奥菲莉亚的身边和她一起继续向前走：“你怎么看？”

这个问题奥菲莉亚似乎无法回答，她只是沉默地走着。见她不作声，格里菲斯接着说道：“即便他有这样的实力，造成了我们这么大的伤亡以后也没有被放过的可能。接下来去对付他的就是正规骑士和大骑士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借着自己尚有余力的时候挟持人质和库克黑帮一起突围出来呢？”

附近的居民和城防军都已经集中到了下水道附近的入口。两人就这样在寂静无人的小巷里对视着。

“这样，不好吧……”奥菲莉亚用陌生的声音说道：“老猫都已经抓住老鼠却不吃，难道不怕老鼠反咬一口吗？”

与此同时，格里菲斯闪电般地握住“奥菲莉亚”的手腕：“咔嚓”一声翻转过去。

格里菲斯伸手扯下已经松动的铁盔，看着满脸痛苦的堕落女法师。

被压在身下的女法师的长相倒是出乎格里菲斯的意料之外。她的脸庞颇为圆润，留着短短的褐色头发，五官不算漂亮但是相当端正，闪光的双眼充满了生机，一点没有学习寒冰和黑魔法的阴毒气息。

“我对你的性命没有兴趣。你的精神力很微弱，不是专业训练的法师，你是怎么做到同时掌握冰霜魔法和魔化巨鼠的？”格里菲斯就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问道。

格里菲斯一边按住女法师的手，一边脱掉她的铁甲，在她的衣服里面摸索起来。

“我对你的性命没有兴趣，”格里菲斯从女法师身上找出了

骨戒上仿佛带着无形的屏障，让格里菲斯的意识无法触及。

话音刚落，骨戒上突然涌出无尽的呓语，包裹住了格里菲斯的大脑。呓语仿佛在呼唤着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聆听都无法听清楚。

“呸！走狗！”女法师奋力从格里菲斯身下挣脱出来，用力踹了他两脚。

“我的……”

格里菲斯与骨戒（下）

“铛！”匕首撞在坚固的胸甲上，丝毫没有造成伤害。女法师一愣，急忙举起匕首又向着见习骑士的后脖砍去。

“看来……你的状态也不怎么好啊……”全身酸麻的格里菲斯缓缓地转过身来，伸手抓住女法师的脖子，在焦急而绝望的女法师面前一点点扭过匕首，向着女法师的咽喉压去。

格里菲斯搅动了两下匕首，这才疲惫地推开已经毫无生机的女法师的尸体，喘着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格里菲斯收起戒指，正要向着下水道方向吹响了哨子召唤援军。突然间，一段破碎的记忆涌入他的大脑。

“是，导师。”这句话似乎来自堕落女法师。

见习骑士的精神无法容纳大量的记忆碎片，很快，这些杂乱的信息就像过眼烟云一样消散而去，只留下一段清晰的话语在耳边徘徊。

为什么我获得了这个女人的部分记忆？

根据神秘学的通识，吸收非凡特性的时候有一定的几率获得前任非凡者遗留的记忆碎片。但我是破法者途径，怎么能够吸收堕落女法师的非凡特性？而且，我也没有获取了非凡特性的感觉啊！

……

“嗯，还算不太丢脸，”海因茨·威廉看着城防军们将被剥光了盔甲的奥菲莉亚从下水道里抬出来：“谨慎，你的习惯很好。”

在两人的不远处，之前在战斗中被活捉的小个子混混被带到了一边，交给两个全身黑衣的男子。

他的同伴向着拼命挣扎的小个子伸出手去，在触碰额头的瞬间就让她失去了神智。

“唯一的幸存者名叫拉花娜，12岁，女性，父母已故，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经历，也不了解有价值的信息，只是个下水道黑帮的小偷而已，”完成调查的黑衣人来到海因茨，简单地汇报着情况：“被杀死的堕落法师名叫卡米拉，她和库克的尸体我们也进行了通灵，但是他们的灵魂被下了禁制，已经消散了。”

“调查局的人似乎掌握着某种心灵魔咒或能力，可以直接进入被调查者的大脑中翻找信息，”从下水道返回的拉纳也在一旁听着，悄悄和格里菲斯说道：“至于被他们撬开脑袋的人还能不能活下来就没人关心了。”

这是在提醒我们？格里菲斯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调查员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