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威力够劈开十八层地狱了吧？"方青青对着还在冒烟的沙滩排球喃喃自语。海风卷着焦糊味钻进鼻孔，她突然注意到礁石附近的水面飘着焦黑翻着鱼肚白的鱼群。

"方青青，这都是龟甲罗盘的威力，不要想多了……"顾澜之推了推金丝眼镜，玄色西装沾满泡沫，鎏金腰牌卡在腰边晃晃荡荡。他抬脚避开滋滋作响的烤鱿鱼摊残骸，水晶鳄鱼皮鞋跟陷进焦糖色沙滩。

"顾天师。"方青青指尖跳动着紫色电光，"上个月用雷符炸微波炉都要画三遍符咒，现在打个响指就能召唤天雷，你最好有合理的解释！"

阎王殿特供的冰镇酸梅汤突然出现在顾澜之手中，瓶身凝结的水珠扑簌簌往下掉。他喉结滚动两下，余光瞥见正在喝着珍珠奶茶的时嘉恒，突然计上心头："最近……最近人间界二氧化碳浓度超标，雷电传导效率提升58.7%!，不信你问时道友……"

“啊……是啊！”时嘉恒嘴里还嚼着珍珠奶茶的珍珠，机械的点点头。

"那前天劈碎孟婆汤保温壶怎么说？"方青青眯起眼睛，一道电弧劈在顾澜之脚边。鎏金腰牌警报器疯狂闪烁，弹出红色全息投影： 【警告！第十三次法术事故，本月绩效已扣光】

顾澜之把生死簿挡在身前，黑色领带无风自动："可能是海鲜吃多了！带鱼、鱿鱼这些高导电生物在附近海域聚集，形成天然电磁场……"他的声音在方青青掌心凝聚的雷球下越来越小。

"应该是初代孟婆研发的洪荒之力浓缩液。"阎王指尖亮起幽光，在虚空划出密密麻麻的分子式，"考虑到你连续三个月把锁魂瓶当保温杯用，体质已经……"

"所以您早就知道？"方青青突然掏出震动的手机，锁屏上"地府临时工交流群"正在疯狂刷屏：青青姐牛批！［转发这个方青青，期末考试过过过！]

顾澜之突然弯腰靠近，镜片闪过诡异紫光："想要奖励？"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雕花木盒，"孟婆汤全年畅饮卡，或者……"盒盖弹开，露出枚刻着"三好员工"的青铜勋章。

"我要调岗！"方青青把桃木剑往沙滩一插，"去孟婆那里当品鉴师，每天第一个试喝新品！"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还要带薪假！人间清明节放三天根本不够扫墓……"

手机铃声突然划破凝固的空气，顾澜之如蒙大赦地掏出最新款冥府X90Pro，泛着绿光的屏幕上跳动着【孟婆】来电。

他倒退着往海里挪，黑色西装下摆被浪花打湿："突然想起要给三途河装防浪堤！那个……记得找龙王报销损失！"

方青青望着海面上炸起的三米高水花，紫色雷电在云层中无声游走。她弯腰捡起半截贝壳，焦黑纹路里隐约流转着金色光芒。

海浪突然炸开，白无常的全息影像从浪花里蹦出来："老大！千年石龟精的妖丹检测报告出来了，里面掺了二十吨深海鱼油……"话音未落，方青青脚边砂砾突然凝结成广告字幕：东海妖丹，地府认证，提神醒脑助修行。

"这就是你说的奖励。"顾澜之把青铜勋章别在她歪掉的工牌上，"从明天起，你抽空负责东海片区妖怪质检工作，有额外奖励哟。"他转身踏入重新聚拢的水幕，慢悠悠补了句：“记得把妖丹广告费打给财务部。”

方青青对着重归平静的海面目瞪口呆，工牌突然"叮"的一声——［您收到新的功德点：+，已自动兑换为无限续麻辣小龙虾外卖套餐］

远处传来摆渡船的汽笛声，混着顾澜之隐约的喊叫："千万别去十八层员工论坛发帖啊！"

晨雾贴着海面游走时，方青青的灵体开始变得透明。

她赤足站在退潮后的礁石上，青铜铃铛在脚踝发出细碎的响动。这是她为地府引渡亡魂的第二十七个清晨，浪花却第一次舔舐到了她的裙摆。

五点零七分，东边云层裂开一道金线。方青青低头看着海水漫过脚背，绣着彼岸花流动的紫罗兰云锦裙摆的正在晨光里逐渐变得透明。

当晨光刺破最后一片残雾，方青青的灵体只剩薄纱般的轮廓。她仰头望向海平线，忽然闻到檀香的气味……

"叮！"

青铜铃彻底碎裂的声响惊醒了酒店套房里的方青青。她猛地从天鹅绒床褥中坐起，腕间残留着青紫色的环状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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