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三个嫡系儿子的关系很好,陈大少今年被调回京城,家人团聚,兄弟三个的感情更盛从前。
现下火锅店归三弟管,因为业绩不好,陈老三最近很是苦恼。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底料配方解了陈老三的燃眉之急。
陈老三激动得眼眶都红了,火锅店生意的好坏不止是收入的高低,还关系着陈家的脸面。
之前奶茶店他们输了,给陈家丢了脸,这次终于在火锅店这边赢了回来。
与父亲一起主攻朝堂战场的陈大少也不遗余力地给二弟说好话。
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但这代表陈二少在陈家主心里有了一定地位,这让兄弟三个都很高兴。
陈家新出的底料居然与自己家的一模一样,这其中要是没有什么猫腻,那他们崔家的姓就倒过来写。
崔家的调査结果也证明厨子没有撒谎。
崔家根据他给的线索去查,发现确实有那么一个人跟陈家的仆人接触过,但现在那人已经离开京城了,他们想抓都抓不到。
现在陈家就是想以牙还牙。
三日后,陈三少巡查完店铺坐马车回府,谁知那马中途竟发了狂,不仅冲倒了好几个路人,最后马车还失控撞上了墙面,车厢侧翻,陈三少右腿受了伤,估计未来几个月都得卧床休息了。
有个言官还在朝堂上参了陈家一本,尽管陈家主解释是马被人动了手脚,但还是被宗政逍揪着撞到人的错处训斥了一顿。
如果只是生意上的抢夺和朝堂争论还好说,但这次崔家明摆着是奔着伤害陈三少去的,或许他们只是想给陈三少一个教训,可要是出了意外,陈三少一条命都有可能搭进去。
“那我们就任由崔家人践踏?”陈二少满脸不服,“今天是三弟,明天又会是谁?父亲母亲,大哥,还是我?我即便是死,不想死得那么憋屈。”
陈二少扭头:“我又不信这个。”
作为被害者,陈三少也在劝哥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何必争这一时之气,我们总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回击。”
旁边一直沉默的陈家主这才开口道:“本来也没让你想办法,是你自己一直在那里叽叽喳喳。”
陈家主见他老实了,才道:“老三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总有一天他们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后头陈父又单独将陈二少喊去教育了一番,严肃地叮嘱道:“也不知你这暴躁脾气是随了谁,你要是不想落得跟李傲一样的下场,以后就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当你的二少爷,少给我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崔家见陈家没有动作,知晓他们是怕了,也不由得狂傲起来。
在他眼里,不听话的狗,就是要狠狠教训才行。
之后的日子,从秋到冬,崔陈两家都相安无事,再没出过乱子。
崔二少这日脸色阴沉地从府外回来,一言不发地进了自己院子,他的小厮全程紧张,生怕他发火,拿自己开刀。
但后面两家却默契地沉寂了下来,没了好戏可看,崔二少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
还好少爷演技好,没在崔家主面前漏过馅儿,不然要是被崔家主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将他给处置了。
他今天带着小厮去了之前常去的一家斗狗场。
崔二少是斗狗场的常客,这日去了以后照旧随便选了条狗下注,他不在乎输赢,只想看两条狗发疯般撕咬对方,仅为了夺走对手的性命。
后面两条狗被训狗人拿鞭子抽急了,还想反咬训狗人。
当时他的脸比寒冬的冰雪还冷,压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敢抬头。
别人不知道,但小厮清楚,他这话是意有所指。
闭的房门,小厮觉得要不了多久,崔家的太平估计就又要再一次被打破了。
这正是小艾同学的孩子,也是戎音的“外孙”们。
小艾同学生完孩子就奶了一个月,然后就继续到处去野了,完全将自己的儿子女儿们抛诸脑后,最后还得戎音这个老父亲来给它收拾烂摊子。
“这是我捏的你,像不像?”
“嘿嘿,我就说我有艺术天赋。”戎音得意完,把雪人往桌上一放,跟条鱼似地滑溜进了宗政逍怀里。
“没事就不能让你抱我吗?”戎音仰头看他,一副你要是敢说是,我就要生气了的小表情。
“哼,算你识趣。”
“有钱有权,恩爱非常,身体健康,子孙满堂,陛下,咱们俩算是人生终极赢家了吧。”
戎音蹭了蹭宗政逍的下巴,想起了什么,感叹道:“要是世家能早点倒台就更好了,那样才算是完美结局呢。”
他本是玩笑,但戎音听完却认真地合起手掌,闭上眼睛,在心里虔诚地默念了这个愿望。
他家阿音就是那么傻乎乎的。
没错,这从大到五几个豆,就是戎音给外孙们取的名字。
小艾同学大概是他目前取的最认真的一个名字了,虽然听上去也很好笑。
狗崽的叫声很稚嫩,还奶呼呼的,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戎音将五只狗崽都抱进怀里,这个摸完摸那个,还让宗政逍一起摸,说是蹭蹭新生儿福气。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方法好像真的有用,因为摸完狗崽不到半个月,世家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
因为陈二少死了。
这事儿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他爹怕他出去捣乱,就收了他的权,让他只能当个闲散人员,每天除了待在家里睡大觉,就是去外面溜猫逗狗,反正就是没正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