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音看他:“那你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戎音见状也不跟他争了,就乖乖坐在宗政逍怀里,说出了卫生纸的制作方法。
明明可以重新誊抄一份再送过来,可陛下偏偏直接送了原件,说不是炫耀他俩感情好谁信啊?
这日没有落雪,宗政逍也早就封了笔,他牵着戎音的手在宫中漫步,慢慢走过他熟悉的每面宫墙。
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牵着的两只手一直握得很紧。
为了给他俩营造二人世界,侍卫们都是远远地跟着,反正是在宫里,而且陛下武功比他们还高,哪怕遇到危险,也能撑到他们赶过去。
冬季的天空显得十分灰暗,可与其相反的是,地上的城池因为除夕即将到来都挂上了喜庆的红色,百姓们穿着新衣走街串巷,商铺小摊上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正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戎音的眼眸也因亲眼见证了世间繁华而变得柔和了许多,他转头看向宗政逍,道:“陛下的愿望,终有一天一定能实现。”
宗政逍这是在向戎音讨一个生生世世的诺言。
宗政逍握紧戎音的手:“我亦会永生永世爱你,守护你。”
当夜,戎音难得顺着宗政逍一回,成为了欢愉的主导者。
汗水滚落堆积在一起,在寒风入骨的夜晚,两人一起营造出了独属于他们的春天。
除夕前夜,宗政逍办了个宫宴,不仅朝中重臣会赴宴,连在宗政连祺和苏婉儿死后就归于沉寂的宁王一家也来了。
即便是跟宗政逍,至少表面上也没什么往来。
宁王比起大儿子出事前,似乎苍老了十几岁,头上多出不少白发,神情也颓然沧桑,像棵即将枯败的老树。
宁王妃脸色就明显要好上许多,即便是来参加宫廷晚宴,她也依旧只着一身素衣,手上捏着佛珠,神情淡然,看不出喜怒。
再看两人身边带着的孩子,宗政连钧和宗政连星从衣着和行动上来看都显得很低调,偶尔还会表现出怯懦的样子,从进场到落座,始终规规矩矩,跟个提线木偶似的。
只能说宗政逍不愧是踩着兄弟尸体登基的皇帝,现在连唯一跟他关系比较好的亲人也避他如蛇蝎,亲缘淡薄到这个份上,倒叫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宗政逍到后,百官跪地行礼,高呼万岁。
宗政逍也叫宁王起来,跟他说了几句话,无外乎就是让他照顾好身体,然后又赏了他一些东西。
这下旁人对宗政逍和宁王早生出隔阂的消息又信了几分,毕竟中间夹着两条人命,地位又差距太大,破镜重圆是不可能了。
你看,你宗政逍也不能做到事事如意,所以在那里得意个什么呢?
他本就是个跳脱的性子,今天出发前,父母和哥哥千叮咛万嘱咐他要乖一点怂一点,不要太张扬。
宁王妃摸了摸他的头,意味深长地道:“现在的不自由,是为了将来的自由。”
“以后你会懂的。”宁王妃又使出了敷衍孩子大法。
“哼,你们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不理你们了。”宗政连星甩开哥哥的手,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说完,宗政连钧便朝着弟弟离开的方向追去。
宗政连星跑回了兄弟俩住的院子,进入自己房间后把门关上,宗政连钧在外面敲门他也不回应。
宗政连星这回开口了,他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我不聪明,也知道你们肯定是在为什么大事做准备,告诉了我怕我泄露出去,这些我都理解,可是哥哥,被家里人排除在外,我还是会很难过的。”
宁王妃假装痴迷佛道,在外人眼里她做了许多荒唐事,可日日和她相处的
宁王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书,对兄弟俩也不像从前那般严厉,哪怕宗政连星犯了错,他也只会责备几句,而不是跟之前一样一言不合就上家法。
而且偶尔宗政连钧身边还会多出一些宗政连星没见过的物件,不是件件都无比昂贵,但一看就是用心选的礼物,每一样都很适合哥哥。
说是贵人相赠,不能转送他人,即便是亲弟弟也不行。
宗政连星问哥哥那些策论要交给谁,哥哥没回答,只说是请人批改指教。
宗政连星是没家里其他人聪明,可他还是能察觉到父母和哥哥的不对劲,他们三个肯定有事瞒着他。
听着门板后面传来的抽泣声,宗政连钧叹气:“星星,对不起。”
宗政连钧沉默了。
说完,他就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星星……”宗政连钧上前几步。
宗政连钧摸摸他的头,柔声道:“星星,我一直是我,从未变过。”
冬季的夜晚更加严寒,方才又起了风,宗政连钧怕弟弟染上风寒,只能先俯身将人抱起来,带回了房间。
等到房间里亮了起来,宗政连钧才抱着弟弟坐下,拿出帕子给他擦眼泪。
宗政连星生气道:“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了。”
宗政连星低头不说话,明显是舍不得的。
宗政连星下意识反驳:“我不是小孩子了。”
“你看,你都承认我已经长大了,那还有什么必要瞒着我?我不想再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了。”宗政连星委委屈屈地道。
宗政连星听懂了他的意思,原本沮丧的表情立马化为激动,赶紧道:“我保证不后悔,后悔我就是小猪。”
宗政连星小小地欢呼了一声,叫他靠近,他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到哥哥身上去。
随着他说完,宗政连星的眼睛都瞪圆了,他看着自家哥哥,惊讶道:“你和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