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有些慌了神,下意识朝红儿求助:“如果他们真计划那么做呢?我该怎么办?”
秦山急切地道:“好红儿,你就别绕弯子了,直接告诉我吧。”
“是贺家找上门来要跟你们合作,说明贺家需要你们,所以贺家即便小气舍不得给你们钱,也只是叫人打了你们一顿,并未伤及你们性命。”
“既然是他们先不仁,因为一点小事就对你们大打出手,那就别怪你们不义,利用他们的弱点进行反击,顺便拿到应有的补偿了。”
“然后呢?我该做什么?”
秦山听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红儿,我真的太爱你了。”
第二天,秦山根据红儿的指点,再次说服了自己的几个兄弟,带着他们一起去了京城里一家档次很高的药铺。
秦山等人穿着粗布麻衣,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知道是穷鬼,进了药铺也不多说什么,开口就要千年人参百年灵芝,语气跟在菜市场里挑菜似的。
可这几人与普通穷人不同,走路大摇大摆不说,还一进来就大放厥词要名贵药材。
推搡之下,店里几个伙计莫名和他们打了起来,并且还引来路人围观。
“贺家大爷叫人打伤了我们,我们带着伤来贺家药铺抓药,结果贺家伙计又打了我们,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当今圣上爱护黎民百姓,为了让大家夏日有冰用,还动用自己的私库补贴百姓,救了多少人性命啊,贺家这么对我们,难不成是觉得自己比圣上地位还高?居然敢视百姓性命如草芥!”
秦山他们怎会甘心让掌柜如愿,几个大男人跟条蛇似地扑腾起来,对着外面大喊,“我们几个是平头百姓,原本跟贺家大爷毫无关系,但他却派人去石井街打我们,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一开口,其他人也跟着疑惑,石井街可是出了名的穷,身为世家郎君的贺大少爷,为什么会和几个地痞无赖产生交集,还找人去打他们?
秦山回他:“去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贺家大爷,问他答不答应我们之前提的条件,如果不答应,我们可就要到斜对面的茶楼里,好好跟大家说道说道我和贺大爷的关系了。”
掌柜不知道贺家大爷和这几人之间有什么关联,但出于万全的考虑,他只能先答应了这人的要求。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心腹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之前秦山他们见过的管事。
如今大少爷知道真相,特地叫他来赔礼道歉,顺便告诉他们,贺家是真心跟几位合作,还望他们沉心静气,不要被旁人知晓双方的关系,以免影响大局。
看着管事弯腰谄笑,本来还因为上次被打的事情质疑秦山的几人顿时安心了,同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不在意管事的解释是否是事实,他只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
贺家有钱有势,这样的人家更怕行差踏错,毁掉大局,不像他们,只有命一条。
不给钱?那我就把我们的事情都抖给皇上知道,看皇上砍不砍你们头!
怀疑就会调查,调查世家就会露馅。
他们可以趁机多从贺家捞钱,为以后的逃跑做准备。
小鲛人是凉宝宝
去就要钱,不给就倒地上撒泼,引人围观。
这种日子可比以前窝囊地躲在贫民街里舒服太多,秦山觉得即便是宫里的皇帝,也不一定有自己过得好。
但气归气,贺衍还真不能对这些人做什么。
贺衍委屈:“谁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变聪明了?”
贺家主叹气:“不要小看任何人。”
贺家的倒霉景象,自然也被其它三家看在眼里,身为同伴,他们不仅不出主意帮忙,还在背地里肆意嘲讽上了。
贺家落魄,他们就可以瓜分贺家的产业了。
团结,但其实内部也在互相倾轧比拼,输方只能沦为赢方壮大自己的养料,毕竟谁会嫌自己钱足够多势足够大呢?
李家主给崔家主倒茶,讨好地笑着道:“孩子们这辈,也就属你家四郎最出息,不然怎么会被白山老人收为弟子。”
两年前他回京,看中了崔家小儿子崔炘,让其认自己为师,带着他重新踏上游学之路。
只要崔炘学成归来,无论进不进入官场,崔家的名声都将更上一层楼。
如今听李家主捧一踩一地提起自己的小儿子,崔家主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道:“炘儿还小,谈不上什么出息。”
谁不知道当初崔炘拜白山老人为师时,崔家连着办酒宴庆贺了好几日,崔家后宅的女人们,每次跟其他官家女眷聚会,都要提起自家的崔炘。
崔家主心如明镜,自然看得出来李家主的酸劲儿,遂也顺势转了个话题,“贺家这回做事的确不够麻利干净,连几个地痞流氓都处理不好,果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李家主道:“贺家反应及时,把那几人闹事的原因归结为私人矛盾,小皇帝那边一直盯着咱们,自然派人去查了,不过都被贺家挡了回去,应该没发现什么。”
李家主点头应下,又和崔家主聊起了别的事。
连秦家旁边新搬进去的那个妇人,也是他们的人。
给小妹的信应该也已经到颍州了,他布下的天罗地网正一步步收紧,其中的猎物在劫难逃。
银鲛园的亭子外立了箭靶,宗政逍脱去繁复的长袍,身着玄色劲装,握弓持箭,预备练习一下箭术。
他们宗政家几兄妹个个骁勇善战,即便是不便上战场的小妹,也习得一手好枪法,从前时不时就闹着要挑战哥哥们。
今日恰巧无事,他就打算先练练箭术。
坐在旁边的戎音瞅了一眼,箭头大概钉在八环的样子,再看宗政逍,薄唇紧抿,眉头都皱起来了。
他揉了揉手腕,又调整了一下弓箭,尝试着找回从前的感觉。
第三次,正中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