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李盈盈还用匕首,狠狠在她嘴角划了一刀,从左边贯彻到右边,鲜血淋漓。
苏桃儿不敢了。
她像一条狗,跪着求李盈盈不要再伤害她,求她给她解药。
苏桃儿沉寂了很久,她其实一直在等,一直在安慰自己。
可是傅司霆白天都在外面办公,只有夜晚听“李盈盈”弹琴。
而且还有个云京歌,云京歌一直为李盈盈说好话,说从未见过这么善良温婉的婢女,说李盈盈真是个难得的好婢女。
他发现每次只要听李盈盈的琴声,便会莫名放松,安睡整夜。
让一个女子深夜为他弹琴,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他需要负责。
他打算隆重迎娶李盈盈。
三年时间,她变得瘦骨嶙峋,眼中的光彻底消失,再无昔日之明媚灿烂。
她咬舌自尽,没能成功,从此被李盈盈口中堵上锦帕,唯有吃饭时才给她取下。
每日就像一条被拴着囚禁的狗一般,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下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足足三年。
七岁时,娘离世的那个冬天,躺在病床上再三叮嘱她说,定要行善事,一生方可圆满。
桃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又是一年冬季,大雪飘飘。
据说是战帝与帝后成婚,轰动全城。
桃儿……毁了容,毁了琵琶骨,这一辈子再也遇不到爱她之人了吧……她再也不会有那么幸福的婚典……
其实到了后面这一年,她再没有反抗寻死,李盈盈也不再伤害她,她每日就是在此昏睡,吃饭,或被带出去弹琴,已经没有什么折磨,只是行尸走肉一般的平静麻木生活。
她会在这儿慢慢老去,会死在这儿的吧……永远永远不会有人发现她……不会知道这个世间,存在过一个叫苏桃儿之人……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
一袭黑衣的傅司霆从上方飞落而下。
是云惊凰离开时留下的那封信,总算让他知晓真相。
一向冷静平静的他半蹲至她跟前,伸手就要为她取掉身上的琵琶骨铁链。
男人低重的嗓音腾起一分沙哑:“桃儿勿怕,是我来迟了……
他小心翼翼为她取掉铁链,将她横抱起来。
由他点燃
傅司霆察觉她的不适,将她的头往自己胸膛间埋,为她遮住了光。
头上长满的虱子,也被一点点除去。
苏桃儿觉得这一定是梦吧,对……一定是梦……
不会……永远没有人会来救桃儿的……
有人要靠近她,她恍若看到了李盈盈那张脸。
她瑟瑟发抖地朝着床里瑟缩,不让任何人靠近,像是只受惊的流浪多年的小猫。
傅司霆,那个冷峻话少的大公子,温柔在床边坐下。
苏桃儿只有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才会安定两分。
她还在发抖着,没有之前那般畏惧了,傅司霆便将她拉过来,拉入怀中。
眼下她的情况,他已顾不得男女之礼。
她渐渐睡了过去。
她害怕,单薄得跟纸片一般的身体颤抖着。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唯有傅司霆能接近她。
他在一次又一次告诉她:“桃儿,勿怕,再也无人能伤你。”
傅司霆抱她去花园看花,看绽放的红梅,看无数新鲜的、三年未见过的水果。
她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结痂,也一点点涨了点肉。
凡是有人靠近她,她都像是感觉到李盈盈的接近。
苏桃儿被傅司霆换上一套嫩黄色的罗裙,十分有春天的气息。
他宽大的手牵起她,她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看什么都带着害怕。
诏狱里,李盈盈被关在那儿,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那两边脸上、额头上、还露出森森的白骨。
这样每天割一片肉,可以割长达十年之久!
傅司霆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拍抚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