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蕙只能拿来根木棒，闭着眼睛不断朝着那蛇打入。

可这是她女儿啊！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那长溜溜的尸体，就那么躺在屋中，满是血。

察觉到动静，云京歌坐在床上，还只知道哭泣。

赵如蕙顾不得自己的恐慌，处理好一切后，又走过去抱住云京歌：

云京歌这才露出眼睛，害怕地看着。

“啊！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要不是你，我也可以普普通通，随心所欲生活对不对！

都是你！都是你们害我的！

啊！为什么！凭什么！”

“歌儿……歌儿……”

“歌儿别怕……别怕……明日焕天就回来了……相信母亲！明日这个时候，你一定可以出去！”

明日……明日吗……

赵如蕙见她冷静一点，才坐在床边，捧着她的脸道：

你可知当年母亲过的是什么生活？”

只记得记忆里，被嫡姐喊跪在雪地里学狗叫、学狗爬。

而她的母亲……

她以为处处低头，就能换来她人的友好以待。

“就因她长得好看，便被那大主母生生害死！

赵如蕙记得，那时她好像才三岁左右。

母亲在求救、呐喊，哭诉，可没有任何人放过。

她不敢回头地跑啊跑，不知跑了多久，等反应过来时，小小的她已跑到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城池。

她开始颠沛流离，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

赵如蕙继续讲那段往事：“后来，遇到了一个叔叔，说带我吃好吃的，让我住温暖的房子。

现在想着，她手指都颤了颤。

从小逼我在那狭窄之地，学琴棋书画、读书认字。

那一个个男人，为了保证我的身体，不会真正碰我，可除了最后一步，他们什么都做了……还要我用手和……服侍他们……”

她陷入往事中，眼眶泛红：“他们稍有不如意，或是学技艺不成功，还会拿针扎我。

可那是真的疼……真的疼啊！”

她就是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培训下，才被培养成一名出名的艺伎……

她又转而说：“歌儿……你知道吗。

因为我有了名气，京中名流全都捧着我，为了看我一眼，他们挤破了头。

“我还遇到一些男人，他们真的单纯地想为我赎身，与我相敬相爱一生。

可……”

“人这一生，不是你想掌控就掌控的啊！

“培养我之人花了多少银子，怎甘愿让我嫁入寻常人家？

若我不听安排，他们便会让我暴尸荒野！

她亲眼看到一个好姐妹意图私奔，可转眼第二天，原本还对着她笑的姐妹，被大卸成八块，血淋淋地摆在她们所有女子面前……

女子一旦落入那些黑暗地界，就永远也无法逃离！

那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他还对着全城宣誓过，与傅瑜君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不想嫁给他，可我清楚，若反抗，我也会变成一具被切割的尸体，我实在没有办法……”

可那也不是好转的开始……

所有人看她的眼光，如同看一只臭虫、老鼠，鄙夷至极。

连一个送饭的老婆子，都能往她脸上吐唾沫，骂她卑贱的东西。

而傅瑜君，她见到了。

如同天山冰莹所做成，亭亭玉立，雪中芝兰，连眼睛里都透着干净圣洁。

赵如蕙恨啊！

、对身世、对命运的不满，全数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