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京歌身躯才狠狠僵住。
那道貌岸然的大哥一定会说:“京歌,你犯了错,这是你该给的补偿!”
他们全都会高高在上,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指责她!站着说话不腰疼!
云京歌立在柳树下,近乎捏烂手中的锦帕,才艰难忍着。
那是她十多年来赢得的赏赐,是她所有的心血!
匾额上刻着“第一才女”的字。
所有心血、所有努力,全在一昔之间化为空!
春兰似乎感觉到云京歌的身形摇摇晃晃,像是要晕厥般。
“无碍,我只是累了……钱财只是身外之物,我怎会生气呢……
云京歌说着,转身疾步回到玲珑阁。
可入目的房间全是简单的物事,空气里还有浓浓的药味。
从什么时候起,她云京歌落魄到如此地步!被如此欺辱!
啊!
啊!
可她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敢让任何人听到。
“京歌,你要想做高贵的嫡女,就必须随时优雅、端庄。
“若你做不到,你就只能变成云惊凰那样,沦为人人嫌弃的庶女,一无所有!卑贱耻辱!”
不!
她是嫡女!
云京歌看到一把剪刀,走过去拿起就冲到床边。
在那紧闭的屋子里,无人知晓,无人发觉……
傅云燃和傅盛临赶来,担忧问:
“三公子、六公子尽可放心。”
小姐只是有些困乏,这会儿应当已经睡着了。”
他们本以为云京歌从未经过这种打击,会哭,会闹。
可现在看来,是他们多虑了,太低估了歌儿的承受能力。
傅盛临本来还想,如果歌儿实在太闹腾了,大不了买几万两银子的物事送给她。
他叮嘱春兰:“照顾好歌儿,若有事随时来报。”
两个男人没心没肺地离开,还去帮着傅司霆的人一同清点物事,安排马车。
不然这么多东西抬出去,又要闹得满城风雨。
云潇潇听到动静时,早已抓了把瓜子、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看戏。
“恐怕现在在房间里,不是扯棉被就是刨地了!”
她拿了一大袋银子出去。
当傅司霆的人押运着一车车马车,准备走偏僻的长清路时,却发现一对押运马车坏在路中央,拦住了去路。
街道上,不知道何时消息已经传开。
“偷窃别人创意得到的不义之财,就应该还给原主!”
“呸!简直不要脸!厚颜无耻!”
而神督府。
入夜了。
即便是天黑,还有无数人前来送礼。
“踏月姑娘竟能研制改造那般神器,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值得我辈崇敬!”
原本曾经去给云京歌道贺的众人,此刻全数来了神督府。
一旦受宠,万人簇拥,人人攀附、个个巴结!
云惊凰虽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
如今能借机多了解朝中局势、人际关系,也有利于将来行事。
好在傅云燃离开时,将郝铁留下帮她打理。
郝铁那几日看她改造武器,早已折服。
“好!好!踏月姑娘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又去买一些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