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发现,往日亭亭玉立、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圣女妹妹,竟然会有这种表情……
“九哥哥,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才能证明自己真的只是撞了灵感而已……”
“如果拿不出证据,你是不是也应当像云潇潇这样、被家法处置一顿呢?
云京歌被问得语塞。
云惊凰又悠悠看向傅承祁和云震嵘:
云震嵘脸色极其不好看。
眼前这个庶女的话虽然十分刺耳,却句句在理。
云惊凰忽然轻笑了声,“说到底,你们口口声声规矩严明,不过是用在他人身上。
傅九公子,傅哥哥,也不是真正那么公正严明呢。”
傅承祁清贵的身躯明显微僵。
“我堂堂赢王妃,想带走一个云潇潇,没问题吧?”
云震嵘也不好发话。
两人立即扯下口中的绢帕,大步跑过来,将云潇潇从地面扶起。
云惊凰也转身出去,走远了,还恩赐地扬出一句话:
众人脸色又是一滞。
如今,他们自己的礼节也不到位……
不知为何,她一走,他心底深处竟弥漫出一缕从未有过的不适。
她方才所言的话,也合情合理。
云京歌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中。
“父亲,九哥哥,难道你们也认为,我会是那剽窃之人吗?”
两人目光落在她身上。
恰巧撞灵感这种事,到底有些荒谬。
云京歌忽然苦苦一笑,“你们将我抓去刑部对簿公堂吧。
说话间,她将自己的衣袖挽起一截,露出雪白的手腕。
傅承祁瞳孔一缩,连忙将她衣袖往下拉:
九哥怎会带你去严刑拷打?这件事也无法调查。”
云震嵘也道:“此前我已惩罚过你,此事就不必再提。”
云京歌后退一步,一身的风骨傲气。
再没证明我彻底无辜前,这朱雀玉佩也还给九哥哥,我不再佩戴!”
傅承祁看到朱雀玉佩时,眼皮一跳。
见此玉佩,如见辅国公,不得怠慢。
不论走到哪儿,人人都得高看她一眼。
就如云京歌每日乘坐的那四乘玉撵云瑶车,马车是送给云京歌了,可马车太过厚重,驾驶的人全是辅国公府安排的护卫。
傅承祁提醒:“歌儿,你可知晓这朱雀玉佩象征的是你的身份!你连你最喜欢的那玉撵云瑶车也不要了?”
云京歌站得亭亭玉立,理智清醒:
恳请九哥哥严肃明察,早日还歌儿一个清白!”
行礼时,她眼眶红红的,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眼眸中夺眶而出,顺着清冷的面容滚落而下。
这是他疼了十八年的妹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他这个妹妹如同他一般,心高气傲,何曾如此向人示弱、何曾流过一滴眼泪?
“歌儿,你别哭。
这朱雀玉佩你也好好收着,不可再如此胡闹!”
云京歌拿出自己的锦帕擦拭掉眼泪,转身就朝外大步离开。
傅承祁握着手中沉甸甸的玉佩,心脏瞬间错乱。
他方才竟然被云惊凰那一介庶女搅乱心神,委屈了他自己的亲妹妹!
他行了个礼,也径直离开,前去追云京歌。
“老爷,潇潇今日的确是太过荒唐。
日后是不该让她们再靠近京歌半步了!”
云震嵘每次想连带赵如蕙一同发火,可赵如蕙大义灭亲,从不庇佑她自己的亲生女儿。
九哥坐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