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鱼以为自己不会问,可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问出了口,“他怎么了?”
“小侯爷不干,被侯爷打的几天下不来床。稍微好点了,又被丢进军营里,干最苦最累的活。好不容易能得以喘息,就往外送东西,眼巴巴的叫我拿他最喜欢的耳饰去当,给郎君买发带。”
黎小鱼闻言一愣,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绑在头上的红色发带。
是那时候发现的吗?
现在白竹说的,与贺辞信里写的完全不一样。
“我要怎样才能见到他?”
听到黎小鱼问话,还是老实的回,“白天见不到的,小侯爷见我都是半夜偷跑出来。要是被发现,又要挨军棍。”
白竹犹豫片刻,“好。”
深夜的时候,白竹过来学院这边找黎小鱼。
说不远,但也有一定的距离。
辞州虽说没有严格的宵禁,不过因为晚上盗贼小偷猖獗,也没多少人会在外瞎逛。
白竹骑马带的黎小鱼,出去之后到一片林子前。
白竹将马栓好,用火折子点燃蜡烛。又拉开纸灯笼把蜡烛放在灯笼的托上,提着灯笼对黎小鱼道:“小郎君跟我来。”
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一间小破屋。
白竹知道二人会有很多话要说,至少小侯爷肯定会有。他不想打扰了他们,就把灯笼给黎小鱼,“小郎君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月光穿透高大的树木,落在地面。
贺辞急切的声音传来,随后又是一阵响动。
“小鱼,你怎么来了?”
“你别过来,我身上味道不好闻。”
“小侯爷,你怎么会成这副模样?”
贺辞站在阴影中,“没什么,我爹想训练我,熬过这阵子就好了。”
我很想你,小鱼。
黎小鱼握着灯笼杆子的手紧缩,他知道贺辞在骗他。
黎小鱼垂下眼眸,眉心微微皱着,心里乱的不行。
总归不是真心的。
见周多的那天晚上,他并没有睡着。
但贺辞没有。
那是黎小鱼切实的感受到,贺辞真的喜欢他。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也无所谓。要紧的是,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和贺辞说清楚了。
他又性子倔犟,认定一件事不会轻易的改。刚过易折,再这样下去,贺辞一定会出事。
“小侯爷,我来是想说……”
黎小鱼没有再说,“弟弟?”
贺辞走了出来,他走到黎小鱼身前,让黎小鱼看清了模样。
黎小鱼鼻头有些酸,忍住了触碰贺辞的冲动,他难以想象,贺辞在军营里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