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个九月,蛊毒最厉害的时候。
小孩抱着他的腰,要他开心点过生日。
怎么开心如何开心
顾棉,你永远不会明白,我身上压着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母亲去世的日子,就是我的生日。
你要我如何开心,你不如教教我,要如何才能开心。
顾棉拿起布条,缠在他左手腕上、脚踝上,然后将三根布条分别缚在床的边缘。
一模一样的白布条,母亲正是被它们吊死。
你拿着它们绑我,我要如何才能开心
周卜易很恐惧,离魂症似有要发作的趋势。
某只大狗怀着委屈的心情从背后压上来,搂住他的腰,“你很不安……为什么”
“本王会很怜惜很轻柔,绑你是怕你乱动,再伤到自己。”
“而且……”顾棉的脸又有点泛红了,“先生这样很好看。”
好看?
烦闷又渐渐升腾起来。
“把嘴闭上。”
周卜易深深吸了一口气,“光说不做,您莫不是不能行人道?”
快点弄完了事……
他现在很想出去杀几个人来降降火。
实话实说,顾棉有一点委屈。
分明他想着这是他跟先生初次温存,才这般温柔体贴。
分明他如此珍视,为何周卜易却敷衍至极?
他低头,轻轻咬住美人香肩,“周卜易……”
“松口……都是涎水……脏死了……”
如果不是被绑着,周卜易很可能已经翻身,然后膝盖一屈把顾棉踹到地上去了。
“唔……”
可惜了,他没翻身的资本。
周卜易的眸中没有一丁点情意,有的只是莫大的悲哀。
他不是圣人,偶尔脆弱的时候,也会为自己感到悲哀。
他这一生,从来不属于自己。
如今连……也不再属于自己了。
蛊毒又在发作,寒意翻涌上来。
“疼……”他忍不住轻呼,“顾棉,疼……”
他的脊椎乃至尾椎骨那里,曾经被种过鬼旋针。
疼得他快要受不住了……
离魂症在发作的边缘,意识有一瞬不太清醒的时候,他轻声,“主人……”
“别急……奴的命……早晚都会给您的……”
顾棉动作无比轻柔,可架不住美人还是一直哭,他心疼坏了,伸手给美人拭泪,“周卜易……本王才不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