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深处,第十一棺床的融合躯体骤然睁眼,瞳孔中那株青铜树苗已绽放出血色木樨,宛如凝固的火焰。
陨铁祭坛的裂隙渗出带着磁粉的黏液,甫一接触空气,便腾起幽蓝的青烟。
当那一缕烟雾如同幽灵一般,悄然地缠绕在我的鼻尖时,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这股烟雾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我体内的膻中穴瞬间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剧痛难忍。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江充手札的残页竟然在虚空中缓缓浮现!
那残页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上面的字迹若隐若现,透露出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我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九世髓为引,十世魄作媒”,这短短的十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我不寒而栗。
"各位老铁,看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返魂烟阵!"我一边大声解说,一边翻身撞倒身旁的青铜浑天仪。
飞溅的零件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竟自动排列成《山海经》中西山经的星图。更令人惊骇的是,青烟在此刻化作实体,如活物般缠绕上我的手腕,延伸出丝线状的脉诊纹路——而丝线的另一端,赫然连接着第十二棺床中的胚胎。
青烟突然分裂成九缕,每一缕都裹挟着玉化的记忆碎片。
第一缕烟中,我感受到第一世太仆被剜心时的剧痛;第五缕烟里,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那是熔入青铜柱时的绝望;而第九缕烟中,脊椎被强行接入星图的撕裂感,让我几乎昏厥。
当触及第十世尸解的场景时,烟柱轰然爆燃,在我的皮肤上烙下《黄帝内经》"骨空论"的篇章,每一笔都仿佛用滚烫的烙铁烫就。
"乾坤倒转,巽风辟瘴!"我咬牙扯断三根脉诊丝,奋力掷向坎位。
丝线触及陨铁的刹那,祭坛底部缓缓升起一具水晶颅骨。
颅骨的七窍喷出混着丹砂的迷烟,在空中勾勒出江充与西周天子密谈的幻象。
"周鼎重铸日,需得十世太仆为祭",这句低语在烟雾中回荡,揭开了跨越千年的血腥秘辛。
第十二棺床突然变得透明,胚胎脊椎上的青铜树苗伸出根系,穿透岩层,牢牢接入我的玉骨残片。
迷烟在此刻化作《周易》中的"蛊"卦,卦象中心,半融化的玉丹若隐若现。
当我伸手去抓玉丹时,青烟突然倒灌鼻腔,无数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江充将滚烫的陨铁汁注入少年脊柱,青铜树苗破土而出时的吟诵;西周天子腐烂的手指在地面刻下"十世之后,更有十世"的预言。
而此时的弹幕,已被血色爻辞彻底淹没:【少府监】献桃木橛×3:"子时魂散,烟尽髓枯!"
水晶颅骨轰然裂开,脑浆状的荧粉液体汩汩涌出,在祭坛表面凝结成浑天仪的形状。
我的玉骨残片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自动归位,在仪盘上拼出《甘石星经》中失传已久的"摄提格"星官图。
就在我试图转动浑天仪的瞬间,青烟化作青铜锁链,将我的意识强行拖入第十一躯体的神经突触。
"坎宫移位,震雷破障!"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操纵突触刺向"天牢"星位。
整座祭坛瞬间被强大的磁力笼罩,陨铁碎屑在空中凝聚成江充的面容。
他张口吐出最后的谶言:"迷魂非幻,烟中有真",声音中带着得意与疯狂。
当青烟燃尽,玉丹彻底汽化,化作的丹雾在穹顶绘出《列仙传》中的尸解图。
我的残存意识,正缓缓融入第十二胚胎的脊椎。
青铜树苗突然绽放,花瓣竟是历代太仆的玉化耳骨,花蕊中悬浮着新制的迷魂香,香体上刻着"第十一世"的殳书,昭示着轮回的继续。暗河突然改道,冲刷出底层的陨铁观星台,台面上,西周天子的遗训清晰可见:"迷魂香尽处,周礼复始时"。
而此时,第十一躯体已然苏醒,瞳孔中映出我正在消散的意识残影。
在最后一丝意识被青铜根系吞噬前,我瞥见江充的虚影出现在第十三棺床前。
他将新制的迷魂香插入棺中,胚胎的脊柱上,两株青铜树苗正在茁壮生长。
陨铁祭坛轰然崩塌,烟灰中升起一枚玉琮,内壁浮现出流动的《易经》爻辞:
"元亨利贞
周而复始
太仆不绝
迷魂永继"
青铜鉴的最后光影里,第十二胚胎正贪婪地吸食着迷魂香灰,他的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与我相似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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