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这盗墓的手段,可谓五花八门。其实涉及到挖掘盗洞和穿停破棺,虽然手艺不同,但其间也没多大的分别,唯独这寻藏找墓的手段,却有千差万别,高低之分,极是悬殊。”
作为结义兄弟,鹧鸪哨和魏平其实相交甚浅,中间有个陈玉楼,才引为知己,结为兄弟。
在他眼中,魏平还只是个盗墓的新手,天赋虽好,但经验不足。
“还请大哥多多指点。”
“那我就多说说,望闻问切的前三起,都是寻藏的方技。其中属摸金校尉最厉害,搬山卸岭对此也心服口服,那套寻龙诀和分金定穴的风水秘术,只有挂符的摸金校尉才能施展。”
“当然,摸金校尉会的,发丘中郎将也会,但发丘中郎将会的,摸金校尉可不会。可惜,明朝初年,观山太保毁了发丘印,世间仅剩下三枚摸金符。发丘中郎将的传承是没了,摸金校尉也由盛转衰……”
开棺怎么开,遇到尸毒如何避免,怎么从器物上判断朝代……
教学能力,远胜过嘴皮子无比利索的陈玉楼,深入浅出,化繁为简。
鹧鸪哨这一开课,魏平学到了不少盗墓的知识,受益匪浅。
只见到血水滴在一片硬土上,既不渗下也不流淌,反倒是被吸附在土层上一般打着转,随后才渗进土里。
鹧鸪哨当即断言,一副确凿无疑的表情。
“科学?”这就很为难鹧鸪哨了,他思索一番,解释道:“瓶山地宫里聚集了数百年的阴气,这种阴气透过盗洞、墓道或者最薄的山体,溢出地表,与黄妖滚热的鲜血必然微有排斥,这其中的奥妙,就是阴阳相生相克了。”
魏平陷入沉思,这样真的找得准?但他就找准了啊!
果然,那是两只小妖,系统有反应。
那对怪物形如鼍龙鲤鱼,身上鳞片齐整如同古代盔甲,头似锥,尾生角,四肢又短又粗,趾爪尖锐异常,摇首摆尾显得精活生猛。
这两小妖由花灵和老洋人妹操控着,见山就钻,躯体前弓,抖起一身厚甲,钩趾翻飞快得令人眼也花了,刨挖硬土就如同挖碎豆腐一般简单,轻而易举地穿山而入。
“走,三弟,该干活了。”
搬山道人这一脉向来独来独往,顶多也就师兄弟人抱团,鹧鸪哨更是其中的翘楚,两把镜面匣子百步之内百发百中,武功又高。
有“人皮尸毒囊”的被动效果在,魏平虽然不怕尸毒,但还是蒙了脸,用竹篓背着怒晴鸡,紧跟着鹧鸪哨钻进了盗洞。
这月亮门的娘儿们想来真是相中了鹧鸪哨,只是,鹧鸪哨榆木疙瘩一个,一门心事都在破除诅咒,寻找雮尘珠上。
魏平看在眼里,准备找机会撮合撮合。
盗洞,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百步,豁然开朗。
一走进地宫,身后怒晴鸡高亢地啼叫了一声,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鸡鸣。
物性有生克,此类毒物与怒晴鸡势成水火,见了只有逃命的份。
卸岭力士以鸡为前驱,一路畅通无阻,与之前罗老歪的遭遇相比,简直神了。
重檐歇山的大殿,楼阁嵯峨,飞檐斗拱密密排列,雕梁画栋而又庄严肃穆,殿中殿外灯火通明,层层叠叠观之不尽,映得金砖碧瓦格外辉煌。
“这……这是仙宫吗?”
“你看那八宝琉瑞盏,至少一百块大洋,一二三……数不清啊!数不清啊!”
而那仙宫,一重接着一重,似乎要直上云霄,抵达天界。
而鹧鸪哨也不在乎这些,他只要丹药宝珠,以及那只存在于神话中的雮尘珠。
直到走上一座拱桥,魏平停下了脚步,身后竹篓里的怒晴鸡“咯咯咯”无比低沉地发出怪音。
凝目一看,一条一丈许长的大蜈蚣,居高临下。
最奇的是,这蜈蚣背生六翅,三对翅膀都是透明的,犹如蜻蜓翼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