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感受到周围有些熟悉，他突然想起司徒朗给他的告诫。
这里又是那个地方，那只盯上自己的鬼。
“你想要......干什么？”
来到这里，许诺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反正认识的人都死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周围的雾气疯狂变化，雾气都避开了一个地方，那里汇聚成一道影子，吐出两个字“交易！”
雾气避开的影子，只有那里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交易什么？”
“出去！”
“你是谁？”
“被困在这里的鬼。”
“怎么交易，怎么帮你？”
“该交易的时候我会出现，但不是现在。”
“不知道交易内容我是不会和你交易的。”
鬼有自己的规则，如果现在许诺打印了它，一定会受制于它，之前受制于诡书，受制于鬼老人，受制于诡异。
现在还要受制于诡异。
他不想答应，要么死，要么不交易。
“不能说。”
“那我选择不交易。”
“死！”
“那就死！”
许诺已经放飞自我了，他们死固然难受，但好过于一辈子受制于鬼，连当人的机会都没有。
哪怕现在自己是鬼，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是一个人。
鬼的身躯，人的心灵，人和鬼最大的区别就是情感，人的情感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雾影并没有马上回答许诺，它也在思考，过去了很长时间，它还是没有回答许诺。
许诺被束缚在原地，也不能离去，无法离去，许诺点燃了一根烟，在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将要去往何方，去做什么事，这才是他困惑的地方。
“我要去往哪里？他们都没了，拯救，得先拯救我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如何去拯救他们。”
许诺现在很难相信鬼了，可他自己也变成了鬼，是多么可笑。
雾再次翻涌，出现了，鬼新娘出现在它身后，离去的四只诡异都出现。
“你可以让它们作证！”
手机的屏幕不自觉的亮起，许诺下车之时手机也留在了鬼公交之上。
“鬼镜！”
手机上出现两个字，刚好被许诺看见，然后手机开始疯狂闪烁。
最后掉在了地上，许诺的心里已经翻起了巨浪，手机所说的鬼镜就是现在的世界。
怪不得古闻秋，血湖等不愿意说，这个世界最强的是这个世界本身，你说你做都可以被它察觉到。
手机被迫出现在许诺手中，浮现一行行字。
“我是鬼镜的一块碎片，算是鬼镜的一部分，这里是这个世界的尽头，也是开始，这里也存在着它！”
手机说出了秘密，许诺心惊。转眼又恢复了正常，手机告诉自己这些代表着什么。
“它现在被我掌控。”低沉的声音出现，和许诺的声音一样。
“每一只鬼都是我，不过是我的碎片，除了少数进来的鬼。”
“你想要干什么，想要告诉我什么？”
“我孕育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同样也限制了我，我有了意识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牢笼，我想要变成鸟，逃离这个牢笼。”
“可是你就是这个牢笼本身。”
“它们进来，我也可以变成它们出去，找到替代我的鬼，我就可以离开这里。”
“手机呢？它会不会受到控制，变成替代品的一部分。”
“我可以脱离它，少一块多一块，都是由我决定的。”
手机的提示不是主动的，而是它的作用。
它是这个世界的唯一，也是规则，但是规则也在改变它。
“为什么想要逃离这里，这个世界和外面的不是一样吗？”
鬼镜再次陷入思考当中。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它的语气不断变化，像是问许诺，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断的自语，让雾的变化加快，雾气流改变不了的地方在发生改变。
雾仿佛是风，加快了流速。
“我想要..... 自由！”
许诺一震，看着雾，鬼想要自由，什么才是自由。
“自由，什么才是自由？离开这里才是自由吗？”
鬼镜再次陷入待机当中，它不是人，只有思考能力，它不知道离开这里想要干什么，也没有人的情感。
它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它接触到了一些东西，有了自由的念头，却不知道何为自由。
“你不知道自由的意义，离开这里只是前往了另一个牢笼，你永远不可能理解自由，就像我永远不理解你们一样！”
“为什么要理解自由？想自由不就是自由吗？”
许诺的眼中浮现出惊骇，这已经脱离了他的范畴，这是自由的本质，想要自由就是自由。
人是一张白纸，白纸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不受环境的控制，本身就是自由，想要自由就是自由，自由没有意义。
这是人还是鬼，已经是人，不是鬼。
这才是许诺感到恐怖的东西。
“规则不会给你自由。”许诺说出了一个牵强的述说。
“没有规则不就好了。”
“你能脱离规则？”
“什么是......规则。”
“你杀死我们的方法。你孕育出它们杀死我们的方法。”
“这不是规则，这只是我们在行走，我理解到蚂蚁是不会阻挡人的去路的，你们是蚂蚁，我们只是人，我们不会在意生死。”
“如果说你们是人，我们是蚂蚁，那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小小的镜子当中，无法离去，而我们却可以。”
许诺在这里知道了很多秘密。
鬼镜再次陷入沉默当中，他们仿佛在进行一场辩论，关于自由，鬼的辩论。
“我只想要离去。”
鬼镜显示出这样一句话。
“如果你的意识消失你还会离去吗？”
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在问自己，如果鬼镜离去的代价是自己死亡，他是不愿意的。
“什么是意识？”
“规则是鬼顺应自身只做的事情，它无法改变，一些鬼可以按照规则杀死我们。那你为什么要和蚂蚁交易，如果我们是蚂蚁你们杀死我们会很简单，可是我看到的我们依然可以和你们做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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