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冰凌撞击函谷关的声响,在子夜时分格外瘆人。
董卓勒马关前,星纹铠肩甲上的玉玺碎片泛着幽幽紫光。身后十万西凉铁骑衔枚裹蹄,马蹄包着的棉布在冻土上踏出闷响,宛如地底涌动的阴兵。
#34;将军,雒阳城三门紧闭。#34;贾诩的纸鸢掠过护城河,爪间抓着的火折子映出城头晃动的黄绫——那是十常侍余党悬挂的招魂幡,#34;段珪虽死,张让的义子张昶接掌了羽林卫。#34;
李秀宁的玄甲骑在左翼列阵,鱼鳞甲下的素衣浸透冷汗。她抬眼望向城楼,忽见箭垛间寒芒微闪:#34;有伏弩!#34;话音未落,三支鸣镝已破空而至,箭杆绑着的火药筒在半空炸开,硫磺烟雾瞬间笼罩全军。
#34;雕虫小技。#34;
董卓挥鞭劈开毒雾,赶山鞭星图引动地脉震动。城墙根基处的夯土突然塌陷,藏于地穴的三十架床弩尚未发射,便被塌方的砖石掩埋。阿黛银锁缠住坠落的守军,锁尖挑开其胸甲——内衬竟绣着袁氏#34;四世三公#34;的暗纹!
#34;袁隗老狗,手伸得够长。#34;董卓碾碎从尸体怀中搜出的密信,绢帛上#34;诛董扶汉#34;的血书被夜风吹散,#34;传令华雄,陌刀队换百姓装束,从下水道潜入西市。#34;
五更梆子敲响时,洛阳城暗渠漂出腥臭血水。
华雄的陌刀裹在麻布里,刀锋劈开锈蚀的铁栅。当他率三百死士从茅厕钻出时,正撞见巡夜的北军五校尉——这些何进旧部本该戍卫南宫,此刻却在西市酒肆痛饮,酒坛上印着#34;袁#34;字私标。
#34;将军神算!#34;副将低声狞笑,#34;这群杂碎果然投了袁氏。#34;
华雄独目充血,新淬的陌刀在月光下泛着蓝芒。他模仿羌人劫匪的呼哨,三十名死士同时掀开草垛——里面竟是被麻翻的流民!
#34;有贼!#34;醉醺醺的校尉们拔刀踉跄。
当第一个北军士卒砍向#34;流民#34;时,华雄的陌刀已穿透其胸甲。混战中,真正的流民惊醒哭嚎,将#34;袁氏屠民#34;的惨状传遍街巷。贾诩的纸鸢群趁机抛洒传单,每张都印着袁隗与十常侍往来的密账——正是用西凉纸仿制的#34;铁证#34;!
朝阳初升时,洛阳九市已乱作一锅粥。
董卓驻马北邙山腰,望着城中升起的十二道狼烟冷笑。昨夜布置的七处暴乱同时爆发,袁氏暗桩与十常侍势力正在街头互相攻讦。李秀宁的玄甲骑突然从南阙门冲出,马上驮着的#34;皇子辩#34;哭嚎震天——实为贾诩找来的替身乞儿!
#34;阉党弑君!董公救驾!#34;
阿黛嫁衣染血,银锁缠着半截黄门侍郎的尸首冲过御道。她身后三百飞熊军齐声怒吼,声浪震得南宫琉璃瓦簌簌坠落。当守军犹豫是否放箭时,董卓的赤鬃马王已踏破宫门——马鞍下藏着从段珪处缴来的禁宫舆图!
嘉德殿前,血浸丹墀。
小皇帝刘辩瑟缩在龙椅下,传国玉玺被十常侍余党塞在溺桶中。张昶的金瓜锤砸碎最后一名忠臣头颅时,殿门轰然洞开,董卓的陌刀映着朝阳劈来:#34;本将来迟了!#34;
刀光如月轮乍现。
张昶举锤格挡,锤头却被星纹铠的陨铁肩甲震碎。他踉跄后退间,瞥见董卓怀中玉玺紫芒大盛——那才是真正的传国玉玺!
#34;逆贼!#34;张昶咬破舌尖喷出血咒,殿柱间突然窜出三十六名黄巾力士。这些张角炼制的活尸眼冒绿光,指甲暴涨如刀,竟能硬接陌刀劈砍!
李秀宁的环首刀劈断活尸臂膀,黑血溅上衣襟竟腐蚀出破洞:#34;将军小心!尸毒!#34;
董卓反手扯下殿中帷幔,沾血的帛布在陌刀上缠成火把。阿黛银锁引燃火折,烈焰顺着尸毒血渍蔓延,将黄巾力士烧成焦炭。
#34;护驾!护驾!#34;刘辩的尖叫中,董卓一脚踹翻龙案。玉玺从溺桶滚落,被他用刀尖挑起:#34;陛下受惊了,这传国玉玺——#34;他忽然将玉玺按在刘辩额头,紫气灌入少年天灵,#34;该物归原主了!#34;
殿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脚步声。
三百名巨灵神般的力士撞破宫墙,为首者手持两丈铁闸——正是袁隗秘密训练的#34;撼山军#34;。董卓瞳孔骤缩,这些力士的装束,竟与前世出土的秦代兵俑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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