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提着毛笔停滞在半空,墨汁“啪嗒”滴在纸上,迅速晕染开来。
他抱怨着甩下毛笔看向绿儿:
绿儿眨巴了两下眼睛,一张小脸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绿儿吸溜了几下鼻子,满脸委屈得又看向梁策。
梁策没见过纪预发脾气,也没见过纪预吃醋,可而今一见,还蛮有趣儿的。
绿儿见没人可怜她,便用力一抹眼泪,深吸了几口气,语气平和得说了起来:
梁策侧头看了眼纪预手下的纸,而后又看向绿儿:
“怎么会?当时小命都快没有了,我哪里敢抬头去看呀!”
“那你们又是如何回来的呢?”
“这都多亏了掌事……不对!多亏了梁掌柜您啊!”
“怎么?多亏了我什么?”
梳妆台上安静得躺着一把桃木剑。
没想到而今当真派上了用场,早知道当时就多卖他几两银子了。
梁策却没有迎合绿儿的兴奋,只是依旧盯着那把桃木剑:
“没错!”
纪预随手在纸上画了一把桃木剑,开口询问:
烛锐喝了口茶,咂了咂嘴:
梁策伸手拿起茶壶,提起为自己倒了杯茶 。
“鬼怪确实害怕桃木剑,哪怕是道法再高深的妖也对桃木有所忌惮,可不凡有许多上了道行的妖是对桃木没有抵触的,你确定……”
“我十分确定,我和绿儿可都是看的一清二楚,那团白气一碰到桃木剑就被弹开了好几米!”
“是啊,我们也是那个时候才一股脑跑了出来!”
纪预另起一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烛锐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纪预放下毛笔,拿起纸抖了抖,差不多气也消了,他转身这才看向梁策。
“这茶水不是新沏的。”
“啊?兴许是奴家弄错了……”
“死丫头,让你沏茶又给我偷懒,下去。”
梁策扫了眼绿儿摇扇离去的背影,不发一语。
深夜凉风猛地贯进来,让纪预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梁策笑眯眯得起身,纪预也跟着站了起来。
烛锐却下意识摇了摇头,满脸抗拒:
烛锐越说声音越小。
梁策看了眼天色,他可不想再大半夜回去了。
罢了。
满楼宣纸红灯笼,高楼之中客影纷纷。
梁策揉了揉眼睛,想尽快适应这里的花红柳绿。
“纪预,你觉得在这种地方能听到别人说什么吗?”
“师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