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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表情肯定不太好,被梁应安看到,误以为是原主在恶心她!
林深好气又好笑,有些气恼的轻轻捏了一下梁应安的脸颊,无奈又宠溺的骂了一句:“你这个...小傻子呀。”
第44章
昨晚喝了酒, 梁应安一直睡到午时才姗姗醒来。
她坐起来,脑袋里空空的,喊道:“九罗?”
九罗从门口走进来, 拿着盥洗用具, “帝姬醒了,属下煮了醒酒汤, 一会儿拿过来给您喝。”
梁应安起身下床,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有些恍惚, “什么时辰了?”
九罗将手帕递过去, “午时三刻。”
“本宫睡了这么久?”梁应安擦了擦脸, 眼神有点飘儿,“你刚才说什么?”
九罗回道:“帝姬昨晚醉酒, 担心您醒后头疼, 特意煮了醒酒汤给您缓解一下。”
“头疼?”梁应安转了转脑袋, 惊讶道, “本宫这次醉酒头一点都不疼。”
“看来本宫的酒量见长了啊。”
九罗:“那属下便要恭喜帝姬了。”
梁应安笑了下, 转身去衣柜拿衣服, “本宫饿了, 去准备一下午膳。”
“是。”
九罗刚要离开,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向帝姬,“帝姬,刚得到的消息,裴小姐退婚了。”
梁应安换衣服的动作一顿, 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
九罗:“裴小姐主动和江霁云退婚了。”
“是林深做的吗?”梁应安忙问。
昨天林深就想主动出击,被她拦下, 难道是林深背着她干的?
九罗摇头:“裴小姐今日并未见过国师大人,说来奇怪,是裴小姐自己发现了江霁云养在东康坊里的表妹,江霁云百口莫辩,同意了退婚。”
梁应安诧异道:“她自己发现的?她自己怎么发现的?”
江霁云和表妹的关系她可是派命司局的人去调查的,江霁云也是秘密接表妹入朝都,裴静怡是怎么知道表妹的存在?
命司局里的人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来背叛她。
九罗又说今日裴静怡和林深并未见过面,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行,本宫得去国师府一趟!”梁应安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帝姬——”九罗叫住梁应安,“今早国师大人来过,说是有事要离开了朝都两日。”
梁应安脚步一滞,回头看向九罗,疑惑道:“什么?她离开朝都了?去哪里了?办什么事?”
九罗:“国师大人并未交代清楚,只是让属下跟帝姬说一声这两日不用去国师府。”
梁应安猜测道:“裴静怡这件事不会真是她做的吧?所以才匆匆离开朝都,出去避风头?”
“可也不对啊?”梁应安立马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测,“林深怎么会怕裴静怡和江霁云?就算此事是她做出来的,裴静怡和江霁云也不敢动林深一丝一毫。”
梁应安咬了咬下唇,面露担忧和惶然,“她不会是因为我昨晚没有跟她说清楚而生气,故意不理我吧?”
九罗感觉帝姬越猜越离谱,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帝姬,国师大人给您留了一封信。”
梁应安立马拿过来拆开,里面还有两个薄荷糖。
[裴小姐主动退婚不是我所为,想来是她自己发现了江霁云的秘密,裴小姐高风亮节,自然不能容忍江霁云这种腌臜之事,两人婚事已如帝姬所愿,林深在此说一句恭喜。]
梁应安看到这句话,心里却没有因为裴静怡的婚事被搅黄后而产生开心和激动,反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密密麻麻的棉花,又闷又堵。
回想当初,林深突然在刑狱出现是因为梁淮安请她出来管制自己,阻止她酿成大祸。
林深与她的合作,看似为她着想,帮她搅黄裴静怡的婚事,完成她的心愿,实则都是看在梁淮安的面子上,才肯出山来平复那时的乱局。
而裴静怡和江霁云的婚事,表面看来像是她们居心叵测,故意破坏,实则是江霁云虚伪自私,与表妹藕断丝连,如今还珠胎暗结,若是裴静怡什么都不清楚就与江霁云成婚,那么“表妹”这个隐患在日后也会爆发。
如今所有事情已成定局,南锆阴谋被毁,保住了她的声誉;裴静怡和江霁云婚事已无,保住了她与裴静怡的关系;江霁云没有了侯府这个助力,还因此惹怒了裴明威,以后官场上怕是过得不如意;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人知晓在这场乱局之中搅弄风云的人是林深。
不愧是朝华国的国师,不论是才能还是武功,风华绝代。
只是这一句“恭喜”,梁应安怎么看都觉得很是碍眼。
“帝姬,这信的背后还有字。”九罗瞥到信纸背后的字,出生提醒道。
梁应安翻转过来,瞳孔蓦地一扩。
[下次,少喝些酒,若是想喝,可与我同饮。]
[要是帝姬第二天醒来还会头疼,就让九罗给你煮一碗醒酒汤。]
夏日午后的风轻飘飘的吹动纸张,连带着梁应安胸膛里那颗跳动的心,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
公主府的管家突然来报,说是宫里来人,请帝姬进宫共用午膳。
梁应安收起信封,贴身放着,带着九罗去了宫城。
承德殿。
梁应安走进殿内,看着满桌的佳肴,她坐在右侧,看着主位的梁淮安,先主动开口:“裴静怡和江霁云的婚事,不是我干的。”
梁淮安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话用来引导“裴静怡退婚”之事,结果梁应安直言相告,打得他措手不及。
梁淮安夹了一块糯米藕放到梁应安碗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梁应安看着碗里的糯米藕,叹了口气:“我本来是想搅黄裴静怡和江霁云的婚事,但你不是将林深请出来阻止我了嘛,这次裴静怡突然退货,我也很惊讶。”
“长姐可知裴小姐退婚原因?”梁淮安信梁应安的说辞,毕竟梁应安从不会隐瞒自己干过的事情,素来是敢作敢当的。
梁应安咬了一口藕片,“江霁云还未成婚,就开始养外室,如今还搞出来一个孩子,裴静怡自然是无法忍让的。”
梁淮安不意外她会明白其中缘由,“那长姐可有参与此事?”
“我事先调查过江霁云,”梁应安对梁淮安没有谎话,“盂县是他的故地,那位表妹也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日久生情,两人私相授受,暗结珠胎,倒也正常。”
梁淮安眼中精光一轮,喝了口茶,“此事老师也参与了吧?”
梁应安动作一顿,垂眸道:“这种事情咱们风光霁月,怀瑾握瑜的国师大人怎么会参与?这不是自降了身份嘛?”
“长姐这话说得,像是对老师有怨呐?”
梁应安放下筷子,淡淡道:“这位国师大人坏我好事,你还指望我对她感恩戴德?”
梁淮安凑近,眸光带着一丝兴味:“长姐,你一直保护的幼帝如今成了朝华国的帝君,还把朕当做三岁孩童一样糊弄啊?”
“你近日多次拜访国师府,都不用朕细细查来就能知道,长姐现在是在替老师隐瞒什么嘛?”
梁应安眉头微蹙:“你监视我?”
“不是监视,是保护,”梁淮安拍了拍她的手,“长姐与朕同为一体,你不愿意住在宫里,非要自己去住公主府,朕只能派九龙卫守着长姐。”
九龙卫,皇上的贴身亲卫,武功境界都在7品之上,与她的命司局异曲同工。
梁应安知道梁淮安是好意,她只是不喜欢被人看着,抽出手,“叫九龙卫撤了,我有命司局和九罗,你担心什么?”
“不撤,朕得让他们时时刻刻守着长姐,护着长姐。”梁淮安认真的看着她,“朕不允许长姐受一点伤害。”
梁应安定定看着他,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随便你。”
梁淮安见她妥协,笑道:“就知道长姐心软。”
可这心软的毛病,也让长姐陷入炼狱之中。
梁淮安抿了抿唇,将心里的悲戚压了下去,问道:“长姐与老师的关系是不是变的很好了?”
梁应安拿筷子的手一顿,眸光闪了闪:“你问这个干嘛?”
“江霁云去八县征收赋税乃是老师的建议,”梁淮安说,“如今朕想来,定是老师为了帮助长姐,才让江霁云去八县征收赋税,江霁云收到盂县的赋税时,正好与他表妹亲近,老师便是利用此事替长姐破坏了裴小姐和江霁云的婚事。”
梁应安不说话,但表情已经显露出来梁淮安说的就是对的。
梁淮安颇为惊讶,“朕是真没想到老师会帮长姐?”
“我也没想到。”
当初林深主动帮她破坏裴静怡的婚事时,梁应安虽然震惊,但没有多想,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裴静怡和江霁云的婚事,自然顾不上林深帮她的缘由,后来她也有想过林深是不是因为梁淮安的而帮她,毕竟她是梁淮安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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