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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抚林深的后背,“你现在有没有好些?”
林深点了点头:“嗯,好多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
谢安衾总觉得此刻的林深和刚才的林深,状态完全不对劲儿,看起来虚弱很多。
而且她刚才突然沉默发呆了起来,给她吓坏了。
林深埋进她的脖颈,嗓音轻哑:“说了怕你笑话。”
“我能笑话你什么?”谢安衾退出林深的怀抱,看着她的眼睛,“我只是怕你身体不舒服,强撑着。”
“就像上次在南艺寝室,我要是不去找你,你发着高烧,还打算硬挺着呢。”
谢安衾现在想想都后怕,林深那时候面对高烧的处理方式和态度都太过无所谓,并没有这个病当回事,仿佛有一种“烂命一条,随便乱造”的架势,让谢安衾一阵后怕。
林深看着她眼中的关切和担忧,心中划过一股暖流,她摸了摸谢安衾的脸颊,柔声道:“算了,也不怕你笑话,就当给你个安心。”
她轻轻微喘了一下,“我从未谈过恋爱,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有钱又漂亮,对我又这么好的老婆,一时激动的傻了,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反应。”
谢安衾:“…”
谢安衾沉默了一阵子,像是忍不住了一样,莫名的笑出了声。
林深看她肩膀微颤,眼角弯弯,也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砰——
一声刺耳的巨响。
远处从林外有烟花在黑夜中炸开,五彩斑斓的焰火在漆黑的夜空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林深惊诧的眼眸。
烟花缤纷绚烂的炸开,在夜空描绘出越来越清晰的图案。
林深看清用烟花写出来的“字”。
——林深
——I LOVE YOU
林深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谢安衾,指着烟花,颤声道:“这…这是什么?”
她是认识字的,她也清楚这是烟花,可…可她从未见过烟花还能写出来字。
谢安衾眼中满是宠溺和爱意,“林深,这是独属于你的烟花秀,以后你再也不用羡慕别人能看到烟花秀了。”
“等看完烟花,我们再去山下,那里有谢氏集团创建的游乐园,我安排了清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玩一整座游乐园,而且唔……”
谢安衾瞳孔扩大,感受到嘴唇覆上一片温热。
林深的呼吸微沉,捏住谢安衾的下巴,舌尖撑开她的牙关,用力的往里探,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碾碎一样,一点一点的将滚烫的气息往她身体里灌。
谢安衾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在林深怀里软了下来。
林深看着谢安泛着水光的眸子,眼尾薄红,嗓音沙哑低沉:“谢安衾,你让我该怎么办啊?”
那次林深说自己羡慕别人看烟花,不过是为了拉扯谢安衾而编造的“谎言”。
就算她小时候曾羡慕别人可以去游乐园玩耍,可林深长大后便满足了自己曾经的梦想。
她怎么会没有去过游乐园?
她又怎么会没有看过烟花秀?
如此拙劣的谎言能让谢安衾相信并让她为自己准备一场独一无二的烟花秀,林深感觉自己要被谢安衾浓烈的爱意给融化了。
谢安衾看到林深眼中的水光,抬起手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我告诉你。”
“好。”
谢安衾轻吻了她一下,“好好地享受我对你的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待在我身边,请一直努力的与我相爱相守。”
“可以吗?”
她噙着泪花的眼睛里满含期待和激动。
林深与她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心脏的跳动便被谢安衾彻底占有。
林深将她抱紧,不再压抑内心的感动和猛烈的啜泣。
“可以。”
怎么不可以呢?
在一次次系统的质疑中,是你谢安衾的爱可以让林深坚定她的选择。
而此刻,你让她的选择更加的坚不可摧,牢不可破。
系统飞到高处,看着草坪上相拥的两人,也为林深感到开心。
它转身,消失在虚空之中,等待林深准备离开当前任务世界后再回来与她见面。
突然,虚空之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亮和一道微妙低弱的提示音。
——【滋啦滋啦…】
——【已绑定!开始收集...】
第30章
刑狱里, 空气里似乎都能酝酿出黏腻又浑浊的水汽,飘荡在身上,像是黏了一层密不透风的薄膜, 让人觉得难以呼吸。
阴暗潮湿的环境下, 腐烂和恶臭刺激着所有人的感官,就连看守犯人的狱卒都觉得难以承受, 时不时走出去喘几口气来缓解内心的压抑。
牢笼里的人瘫软在地上,不明生死,还清醒的人被铁链捆绑, 发出叮叮当当的锁链撞壁声, 像是冤魂从地府里爬出来, 发出嘶声裂肺、不甘又绝望的吼叫。
“啪——”
一声刺耳又尖锐的鞭子声在虚空中响起,有些犯人听到, 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他们抬起头, 看着被挂在刑架上的男人, 璀璨的阳光从小小的暗窗落下, 让他们可以看的看清楚男人的模样。
一身青衣衬得男人瘦弱不堪, 凌乱的头发贴在他惨白的脸上, 胸膛上下起伏, 喘着粗气。
五官清秀又俊朗,身材欣长,面如冠玉,周身气质柔和淡然,让人一眼便觉得是位翩翩风流的好郎君。
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激起细小又轻薄的尘埃。
“没想到江公子还挺厉害, 才五日不见,竟然还喘着气呢?”
江霁云眼皮轻掀, 整个人被铁链悬挂在刑架上,他目光倦怠,看向坐在阴影里的人。
一张太师椅里,半窝着一位金枝玉叶、权势滔天的人。
女子的声音轻灵又凉薄,明明是炎炎夏日,却让人无端冷颤。
“承蒙...”江霁云吞咽了一口虚无,嘴唇有些干裂,“..帝姬宽宏大量,赏..臣水喝。”
帝姬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本宫还是第一次被人夸奖宽宏大量,江公子饱读诗书,学富五车,连夸人都是另辟蹊径,拐弯抹角呢?”
江霁云深喘了一下,手腕被铁链勒的颤抖不止。
“三日了,江公子考虑的如何?”帝姬懒懒的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
江霁云看着帝姬,那人身着华服,佩金带紫,满头珠翠,将此人衬得更加雍容华贵。
他扯了扯嘴角,“叛国之罪,臣不认。”
“...秦晋之好,臣不退。”
帝姬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短促地笑了下:“九罗,你看看本宫这指甲好看吗?”
太师椅旁站着的女子,一支红发带竖起高高的马尾,目光冷冽,绷着脸,气场凶狠又严肃,右脸下颌处有一道食指大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耳根,似是一把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一张纯白的宣纸。
她声音有些低哑,回道:“好看。”
帝姬苦恼的叹了口气:“是吗?当时染甲,本宫要求妆师将指甲染的跟血一样红,但没个对比,让本宫有些疑惑这颜色是否跟血一样红呢?”
九罗拿过狱卒的鞭子,对着江霁云甩了一鞭。
“啊——”江霁云吃痛喊了出来,身体抽搐颤抖。
鞭子抽打得皮开肉绽,细长伤口中漫出鲜血来,染透了那件沾上灰尘的青衣。
帝姬眯了眯眼:“是不是本宫眼神不好呢?怎么看不清啊?”
九罗对着江霁云又甩了两鞭。
江霁云咬紧嘴唇,将呼之欲出的痛吟止在齿间,铁链因为他的颤抖而发出刺耳的摩擦,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渐渐重了起来。
他因为巨大的疼痛而颤抖和抽搐,身体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全凭两根粗大的锁链挂着。
帝姬伸出五指,看着指甲和江霁云身上的血,问:“江公子觉得如何?本宫这指甲染得是不是与血一样红呢?”
江霁云费力的抬起头,气若游丝道:“帝姬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你说什么?”帝姬站起来,抬脚走到光影下,那张面若桃花的脸更加精致,“本宫没听清,大声些。”
“刚才不是叫的挺大声嘛?怎么本宫问话却变得这么小?”
帝姬指尖隔着青衫,“用不用本宫帮你呢?”
话音一落,长甲直接戳进那道血肉狰狞的伤口里。
江霁云疼地仰起头,脖颈青筋涨起,表情扭曲。
“唉,想来是江公子不懂姑娘家的喜好,不知怎么看这指甲的色彩。”帝姬目光带着残酷的狠意,她转动了一下手指,凝视着江霁云逐渐狰狞的表情。
她抽出来手指,放在他眼前,“江公子这回好好看看,本宫指甲上的色彩是不是与血一样红呢?”
江霁云鼻息紊乱,目光失神片刻,落在帝姬那只如玉器一般嫩白的手上,食指上还沾染了赤色的血,更显妖冶。
“一..一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