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只能是,祁砚知。
“……什……什么?”
祁砚知的手腕反撑在台边,当他躬着身子听到蒋昭南的回答时,肩膀不禁猛地颤了一下,左耳的十字架被震得晃来晃去。
“蒋昭南,你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或许是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了,祁砚知高兴得竟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蒋昭南听到祁砚知那既惊喜又不可置信的声音不禁勾起了唇角,他慢慢坐直,望着窗外头顶那轮发光的明月,态度极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我喜欢你,祁砚知。”
“以前没喜欢过别人,而现在,我只喜欢你。”
“砰”的一下,从尾椎骨到后脑勺,短暂而又深刻的,酸麻。
祁砚知沉着腰,整个上半身都笑得颤个不停,左耳的十字架晃得厉害,右耳的素圈也轻轻摇摆了起来。
“蒋昭南,原来你也喜欢我啊。”
鹅黄的灯光下,祁砚知笑得跟只狐狸似的,头弯得极低,左手抚着面颊勾过唇边的梨涡,因为发丝垂下来的缘故,配上他本就狭窄的轮廓,愣是徒增了几许平日少见的魅惑。
电话那头的蒋昭南见不到祁砚知这副模样,却也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喜悦,况且这人作为唱作歌手用词极讲究,一个“也”字代表的东西可不只是表面那么简单。
于是很快蒋昭南就听到了祁砚知的下一句话,他说,
“怎么办呢蒋总,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不正好两情相悦心意相通嘛。”
“要不你现在就答应我的求婚,我俩下个月先办婚礼,等签证下来再飞国外登记结婚。”
“哈?”蒋昭南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不好么?”
祁砚知笑得蔫儿坏,“还是说下个月太着急了?”
“我说也是,时间是有点赶,那我们就定在明年三月以后吧,刚好年过完春天也到了,婚礼办在户外肯定很出片。”
听得眼角直抽抽的蒋昭南:“……”
这特么跟出不出片有半毛钱关系?
“停停停!”蒋昭南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他不得不赶紧打断并提醒道,“祁砚知,我是说了喜欢你,可我没记错的话,咱俩都还没在一起吧,怎么就扯上婚礼了?”
“还没在一起么?”
祁砚知装得跟自己真忘了似的,一边笑一边放低了声音“蛊惑”道,
“那要不咱俩先在一起,等生活几年再考虑结婚的事儿。”
姿态很低,语气诚恳,祁砚知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真的只是在给蒋昭南提建议,可蒋昭南却觉得怎么听都不对劲,就好像如果有人问他能不能把他房子给炸了,蒋昭南肯定扭头就给这人送进精神病院。
但如果这人说完那话再问他,如果不能炸房子的话,能不能只把他家窗户砸了。
说实话,蒋昭南真的会犹豫一下。
祁砚知见蒋昭南又不说话,只好软着语气哄,“怎么样嘛蒋总,和我在一起又不吃亏,我会做饭能暖床,既能照顾你上面还能满足你下面。”
“况且找男朋友就像投资,一不小心就赔得内裤都不剩,但这次不一样。”
祁砚知站直了身,手机被他慢慢举到唇边,语气极郑重地说,
“蒋昭南,你如果选我的话,我保证让你稳赚不赔。”
祁砚知的态度实在太过认真,蒋昭南愣了很久,直到对方的呼吸时不时开始变重,似乎每个气口都有话想说时,蒋昭南才抚了抚额头,有些为难地说,
“可我不知道我们究竟能走多久,我没有见到‘完整’的你,你也不了解我的为人品性,如果现在就这么随意地在一起,会不会……”
“哪里随意了?!”
祁砚知好不容易这么靠近梦里期盼的答案,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松让它从手里溜走,于是他很快解释说,“你想了解我,我也想了解你,那为什么不能先在一起呢?”
“像现在咱俩互相摸也摸了亲也亲了,除了还没上床,咱俩也算把恋人间干的事统统给干了个遍。”
“那所以蒋总,”祁砚知状似无辜地问道,“咱俩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可以拥抱抚摸舌吻的好朋友?”
“还是互相撩拨点火的暧昧对象?”
“亦或者……其实可以上床但还没到时机的炮—”
“停!”蒋昭南越听越脸热,他总觉得祁砚知每当在这种时候永远天赋异禀,尤其说荤话调戏他这方面,蒋昭南每回都招架不住,心里只想知道祁砚知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东西。
“行了。”蒋昭南不自觉咽了下口水,嘴上低声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你别说了。”